“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蜜蜂,”水月怀念地说,“有一天早上我到学校特别的早,教室里还没有人。我看到一只蜜蜂偶然地被关在教师里,砰砰砰地撞着窗户,明明隔着玻璃,可是这个可爱小东西无论如何也还是拼命地撞着,单纯的向往着光明。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去老师办公室找杀虫剂了吧,我打开窗户,把它放走了。蜜蜂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真想知道啊。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水月就是以这种不相关的事情开始了他的说明。
哦,我小的时候遇到过同样的事,后来我也把那只蜜蜂放走了。
“其实,”水月看着我我,“这就是你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我、小爱、冷玉都是你创造出来的。”
“说起来也许你不相信,未来那个你――为了方便,就叫一九a吧――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具有创造能力者的能力。在偶然遇到的交通事故现场,你用以已经死掉的躯体,创造了现在的我。虽然继承了那个人的身体,可是脑袋已经损害很严重,连正常的生理功能都不具备了。为了维持我的生命,19a修复了我的大脑。”
修复大脑这种事,我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不只是能力者,就连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也能做得像模像样。大脑以蛋白质的形态改变来实现各种功能,只要把你自己大脑的蛋白质的形态复制给我就行了。车祸后我这个大脑已经被破坏得连呼吸反射都没有,在那种情况下,也只有把你自己的复制给我这一种方法来救急了。”
复制吗……
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突然发现另一个人知道你想过什么,做过什么(比如暗恋过哪个女孩这种**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不太舒服吧。
“那倒没有,”水月笑了,“这种复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只是为了回复基本功能。你的一部分记忆是在修复我的基本反射的时候混杂进去的,所以也可以说我具有你一部分的人格,但是我继承的部分连10%都不到。比如,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水月,也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一些事情。刚才说的那个蜜蜂的故事,虽然会浮现在脑海里,不过同时我会意识到这些记忆是外来的,并不属于我。”
“在我们眼里的历史上,一九a能力的觉醒就是在发生现在的你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不过在一九a的时间点上我、小爱和冷玉还都不存在,是阿凤发现你的。那时她受了重伤,原生种正准备给她最后一击,而一九a碰巧路过。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物质,作为一个普通人是无法感知的。一九a本不应该察觉到这两个人,但是他看到了,就像蜜蜂看到紫外线一样。于是原生种认为一九a也是能力者,准备把他一起扑杀。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对一九a怎么攻击,结果都是无效的。”
“无效的意思是?”
“无论是物理上的攻击还是信息上的干涉似乎发动到半途就没法继续了,取而代之的是硬直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想打一九a一拳,结果出拳到一半时就像被冻结住一样停止在那里,一直到正常情况下一击完成的时间之前都没法活动。”
这还真是个方便的能力啊。
“谁说不是呢,”水月也笑了,“当时的你抱头蹲在地上,原生种却怎么也攻击不到你,阿凤在背后偷袭得手,这才保住一条命。”
我这一边只是抱头准备挨揍,原生种那一边试图攻击却怎么也打不到,在身体冻结的时候被身后的奄奄一息的能力者干掉了。无论如何,在上一次我的初登场也算不上华丽吧。
“那些原生种为什么要追杀能力者?”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不过看起来他们弄错了,他们口口声声叫我们次生种,可是所谓的次生种,应该是早已经灭绝的另一群能力者。”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纳加这个词来自于梵文नाग(naga),指的是类似于龙或者蛇的一种圣物。古代的能力者经常用自己的能力来祈雨,所以普通人认为他们和龙之间能够对话,也因此称他们的能力为纳加。”
“而纳加这个词,来自于古巴比伦人用的阿卡德语。你知道巴比伦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吧?”
“不知道。”
“神之门。”
这个词理所当然地让我脑中浮现出那张面具般的笑脸,还有“门又要被打开了”这句话。
“再之前的历史,连传说中记述得也是零零散散,矛盾百出。不过很容易想到的是,神之门的打开和使用纳加的能力者有关,而次生种到底指的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有过这么一群人,他们也会使用纳加,但是使用的方法和我们不同。在巴比伦王朝之前就灭绝了。”
“总之,接告诉他们你们不是次生种不就行了?干嘛要打打杀杀呢?”
“他们能够直接从他们的星球到地球来,恐怕文明程度已经高出我们很多了吧,”水月苦笑到,“他们想要消灭我们,就像我们捕杀苍蝇老鼠一样,完全不会理会我们的态度。你看到人类捣毁蚁丘的时候有向蚂蚁说明过理由吗?”
喂,我们毕竟还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