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笑眯眯道:“说起来上次咱从城内运出来的粮就是雇得他们的镖师,里面有两个还认识我,说实话,那趟路途远,粮车又多,我们人又少,我还真怕他们黑了咱那趟粮草,不过后来看那几个镖师人都不错,对我胃口。”
“怪不得你跟他们这么熟啊,不过说起来这些人也关了四五日了,大人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不能一直这么押着吧?”
“估计要等大从气消才会放人吧。”
“嘁,要大人消气那还不容易?只要那个美人在大人面前稍稍哭上一哭,保证大人整个人软的跟个什么似的。”
“不对不对,大人不可能软,肯定会硬起来。”
“看来这是你们俩的经验之谈啊!”“小心点,被大人听到,一拳打得你们三天下不来炕。”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说完三人立即互相捅拳嘻嘻哈哈的向军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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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棋虽已是妇人,但出嫁前在檀府跟着大小姐,衣食无忧,住行享得也是人间少有的富贵,出嫁后与丈夫恩爱,无什么妾室扰心,又有一双可爱的儿女,生活过的顺心如意,所以出嫁三年,身上仍还有些少女的几分气韵。
走这一趟,她也知凶险,但她这一生能走到这一步,受的全是小姐的恩赐,她并不是家生子,也不是葬父卖身孝女,而是一个小叫花子,有一日乞讨到了小姐轿前,小姐见她生的下巴尖尖,眉清目秀,便让她进了府,那时候小姐身边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可用的人,她就是这样被一手提拔起来。
她的人生,无论是在檀府的富贵还是嫁人后的自在,皆是在小姐一手安排之下,如今小姐有难,她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安卧枕塌之上,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她受小姐的恩情,当真是说也说不完,便是将这条命给了小姐也是值当的,只是可怜她的一双儿女,和对她极好的夫君。
便是这个时候,夫君也没有恼他,反而拍拍她的手,安慰的道。
“我已向王校尉打听过了,加上徐锦所说,谢守备恐怕是气恼我们偷入城中接人,才关上几日教训一番,如今人未接走,倒不会再迁怒我们。”
钰棋叹了口气:“我有点想浩儿和翎儿了。”
张茂兴伸手搂住妻子肩膀,他又如何不想,浩儿三岁,翎儿只有一岁半,正是可爱顽皮的时候。
“这次能回去,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出镖了。”他现在有妻有儿,实在难以承受失去她们的后果。
“也不知道那个守备大人对小姐好不好。”钰棋有些担忧,自古民不与官斗,她虽然衣食无忧,但丈夫只是个小小镖头,如何斗得过卫安的地头蛇,她知道这次接小姐失败,以后是无论如何也接不走小姐了,她丈夫也不会允许,这恩,这辈子恐怕是报答不了,心头有些难过,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小姐给了她丰厚的嫁妆,还有一沓几千两的银票压箱,小姐曾说过若檀府有那么一天,她还有这份姐妹情谊,求到她的时候,希望她能帮一把,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期望那个男人能对小姐好一点。
张茂兴搂着妻子的肩膀,肯定的道:“谁人不知你家小姐当年的美貌,想必那谢大人心里是极喜欢的。”以男人目光来看,那守备大人必是将檀府大小姐放在心上,甚至日日挂心着的,否则,怎么会在明知对方要逃走的情况下,还对他们一行人好吃好喝相待。要知道,一个男人若无情,绝对不会细心处理这样的小事。
从中足以看到对方关心的程度。
“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家小姐安危,那位大人必是待她极好,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家小姐恐怕眼光太高,看不上这等低末品阶的武官……”
“小姐虽然懒散,倒从未看不起谁,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事。”
张茂兴对妻子忠主这一点微微有些不满,说什么也没有用,那个人毕竟也是他的恩人,虽然在这之前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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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王骥几人在伙“堂大口吃饭大口喝汤,虽然只是清汤,但因为放了油星和几小块肉渣,居然好喝的很,就着黑馍和咸菜连喝了三大碗,肚圆饭饱的出了伙房,就被左问叫住。
“大人让你将永德镖局的那些人放了,车马如数归还。”
“我就说嘛,关在那里好吃好喝的,早就该放了。”现在粮食这么金贵,离秋天丰收的时候还远着呢,“大人还怎么说?放了人后,直接送出外城?”
“让他们进城,接了人后直接赶出外城,不得耽误。”
“什么?”王骥瞪大了眼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