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罗摩什、九幽道人见状不好急急挡在皇帝身前薛奴儿一声尖叫左右两掌击出九幽道人与罗摩什各出一掌抵挡三人四掌相对薛奴儿掌力出九幽道人立时口吐鲜血摔在地下罗摩什功力较九幽道人为厚但受了这掌之后也是面色铁青腾腾腾地向后退出三步。
薛奴儿见无人阻拦自己狂吼一声便向皇帝扑去。江充吓得面无人色取枪出来直往薛奴儿射去只听轰隆一声那枪只打在墙上却没击中要害。
秦仲海心下大惊急急按住刀柄却不知要帮哪一方。
此时薛奴儿全身浴血身上伤口不住喷出血来但他拼出残余气力已然压住皇帝手指岔住喉头尖声道:“皇上!你…你可知道…她是你嫂子啊!再怎么样你……你也不能如此待她你好忍心!皇帝神色惊恐但喉咙给人岔住了竟是说不出话来。薛奴儿尖叫一声用力捏下只听喀地一声皇帝喉头软骨竟欲碎裂他吸不到气舌头已然外吐面呈青紫之色。
万岁命在须臾江充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冲上前来死命抓住薛奴儿的手奋力外拉想让他的手指离开皇帝的喉头但江充武艺低微如何拉得开?他又惊又怕惨叫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左右虽已举枪在手但此时一枪下去虽能杀死薛奴儿却也会连皇帝一块儿射死一时无人敢开枪。
眼看皇帝将死罗摩什不及调匀气息当下翻身跳起一把推开江充使出“幽冥玄指”猛往薛奴儿背上点落。薛奴儿背后吃痛五指却更加用力皇帝手脚痉挛已要断气了秦仲海心中震撼想道:“我这刀下去定可救得皇帝一命我要不要救他?”
罗摩什大惊更是加紧出指一旁九幽道人也上来拉扯击打安道京最是机警心中登生一计。一招“九转刀”砍落猛地将薛奴儿双手剁下他身手分离。身子便落在地上。
江充惊惶不已一见薛奴儿摔倒在地立时暍道:“大家快开枪!”众人见状连开数十枪轰轰巨响将薛奴儿打得蜂窝也似。江充惊怒交进对着尸身一阵乱踢跟着暍道:“把琼玉瑛押去军营!”
众人暴喝一声便要上前忽听皇帝道:“且慢!”众人急急跪下都等皇帝圣裁。
江充喜道:“皇上是不是要杀了她?”皇帝叹息道:“薛奴儿说的对她好歹是我嫂子万万不可辱她你们把她押下去交给太后落。”江充急道:“皇上此女犯上作乱这……这怎么可以……”
皇帝神色萧索挥了挥手道:“别说这许多了你们只管照办。”江充悻悻然地道:“臣领旨。”使了个眼色两旁手下便押起琼玉瑛将她拖了下去一会儿便送到景福宫交由太后处置。秦仲海松了口气太后远比皇帝明理虽不会饶过琼贵妃但至少不会羞辱于她总算能保住清白了。
琼贵把给拖了下去口中兀自高声尖叫喊着皇帝的御名。皇帝伸手抚面嘶哑着嗓子喘息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他人都死了三十年了为什么还有人替他卖命?朕……朕真的这么不得人心吗?”秦仲海心下暗暗奇怪寻思道:“什么死了三十年?谁死了三十年?”
江充听皇帝言语有失忙上前低声禀报:“皇上人多口杂说话千万小心。”
皇帝呆呆坐着不言不语忽然间泪水洒下重重挥出一拳直往墙上打了一记只听砰地一响拳上满是鲜血已然受伤。
众人大惊急急上前察看。江充替他包扎伤势低声劝道:“圣上爱惜龙体切莫如此愤怒。”皇帝扬起脸来脸上神情既痛楚又悲哀好似心死一般。秦仲海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惊诧知道今夜之事另有重大内情料来日后定会牵连无数自己可要小心了。
一旁罗摩什见皇帝一拳捶下那墙竟有微微松动之象情知有异忙走了上来低声向江充道:“江大人这墙有点问题里头怕是空心的。”
江充今夜功亏一匮没能抓住生平死敌刘敬一听此言:心下大喜忙道:“国师若有主意只管来试。”罗摩什点了点头运起“幽冥玄指”一指便往墙上戳落这“幽冥玄指”专事内部破坏那砖头虽然厚实却也是寻常青砖怎耐得武林高手的一击?只见墙面震荡砖头尽成粉碎赫然现出一个空洞来。
江充大喜急忙挖开泥尘往里头张望一阵暍道:“来人!给我砸开这面墙!”众人提起铁锤猛往墙面砸下。只听轰地一声灰尘四散中又现出一条长长的甬道。
皇帝见了这条隧道心下大惊颤声道:“怎会有这条密道?这……这是做什么用的?”
江充仰天大笑喝道:“来人进去给我搜!刘敬定在里面!”火枪手冲了上来当先开路安道京、罗摩什、江充等人便也鱼贯行入秦仲海满心诧异自也跟随在后、只见这甬道好长直达里许秦仲海细看四处这甬道竟是新近所掘他暗暗吃惊知道必是刘敬暗中挖掘而成看来他此次密谋造反早已准备经年绝非临时起意。
行到远处空气渐渐清凉众人行出甬道推开一处暗门已然走入一问房舍。
秦仲海转头看着四周:心下顿时一凛此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日他与刘敬密谈的庙中单堂。那弥勒佛像兀自笑吟吟地挂在墙上便如当日一般情景。
秦仲海面色铁青心道:“好一个刘总管原来还有这一手。无怪他能把奸夫接出宫去。”看来刘敬得到消息趁着薛奴儿、秦仲海等人拖延时光他便趁势把人带走看此处空无一人的情状刘敬已然远走高飞了。
大批锦衣卫人马四下察看但偌大的庙中竟无一人驻留刘敬早已脱身。秦仲海随着众人看了一阵只见几处厅房中满是刀枪兵器足供千人之用秦仲海心下了然这批器械当是供明日举兵之用谁知刘敬功亏一匮竟在此刻失足。
秦仲海回看着密道想道:“这条甬道地点隐密若要袭击皇宫定可从容遣入百名武功高手只要再有人袭击承天门移转禁军主力的注意声东击西之下皇上的性命便在股掌之间了。”他心下敬佩对刘敬的计策更是叹服不已。
此刻皇帝也已到来他见了这许多刀枪又见到新掘密道已知刘敬居心叵测竟然图谋不轨。想起平日刘敬恭顺的模样皇帝脸色惨白哭道:“刘总管啊刘总管枉费朕对你一片信赖你……你好狠心……”脚下一软竟要滑倒江充急忙上前扶住劝道:“圣上切莫悲戚让臣把事情察清楚您先回宫歇息吧。”
皇帝倒在江充的怀里喃喃地道:“江爱卿天地之间只有你对朕真正忠心……”
江充点了点头让手下扶住了皇帝跟着提声高喝:“东厂总管刘敬有意谋反行剌圣上经察属实即刻布全国通缉搜捕刘敬孽党!”锦衣卫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出庙追查。
东厂总管密谋政变那是何等大事第二日清早宫中便已布戒严大批人马出城追捕刘敬皇帝命锦衣卫直接掌管禁宫反命御前侍卫离开禁城。众人都知皇帝不再信任宫中人马看来江充独大的时刻已然到来。
琼武川簧夜间便已得知爱女被捕火便往景福宫面见太后希望能救下女儿的一条性命但琼贵妃犯了这等叛乱罪行却无人看好她能逃脱劫难。
戒严消息一经传出无数东厂太监都被擒下那太监大宝是薜奴儿的义子自是当其冲连夜便已被捕。刘敬精心招募的武林高手或死或逃转眼间便已烟硝瓦解。大批锦衣卫高于提刀在京城捉拿人犯整个京城都是闹哄哄地。只是刘敬本人却像凭空消失一般无人查知他的行踪也找不出蛛丝马迹。江充明白刘敬潜力甚深就怕他另有图谋只是严命下属加紧寻访此人若是不死他便一日不得放心。
十日之内京城便已改头换面从原本热闹喜气的大城变为满是肃杀之气的鬼域。
情势如此紧张秦仲海身居虎林军领自也奉命出城搜捕此际刘敬倒台江充更是稳若泰山朝中三派去了一脚鼎足之势已成云烟下一个恐怕便是柳昂天倒楣了。
大军开抵城郊一众侍卫沿山搜索一遇可疑人等便自拦下盘问。秦仲海自坐一旁反覆推算局势。心道:“不知侯爷他们可曾接到消息?可别给此事纠缠上了。”他明白自己与东厂走的颇近眼下身处嫌疑之地定需谨言慎行千万不要给牵连在内。也是为此他也不便再与柳门之人联系以免他们惹祸上身。
正想间天边匆地飘下雪来秦仲海抬头望着落下的雪花初冬瑞雪本是吉兆但朝廷局势如此危急众人心里慌都是无心观看。
秦仲海坐在一旁忽听远处传来大声暍问便起身去看只见数十名男女老幼排成一列各自接受下属的盘问。这些百姓多是住在附近的乡民平日担着蔬果入城贩售维生只因城里戒严连着几日不放闲杂人等出入好容易部队打开城门此刻定是赶着回家的。只是刘敬多半还留在城里他若想离开北京定会乔装成贩夫走卒虎林军诸人不敢有失职守自定加紧盘问。
属下逐一询问乡民姓名来历待见无甚可疑之处这才放了过去若遇四十岁以上男子更须带到角落脱裤验身。众乡民见了朝廷摆下的阵仗都有骇然之感。各人给盘查一阵莫不急急逃窜。
正问话间对面走来一名老妇看她来的方位却原来是进城的。一名侍卫见她着背满头银手上提着只竹篮面色甚是慈祥。不由得心下一奇问道:“这位婆婆京城里一片大乱你怎么还赶着进去?”那老妇回话道:“老身本姓陈少年嫁入秦家先翁葬在城南今日是他的忌日老身缅怀秦家的恩德便想进城扫墓。”说话声音苍老用词遣字却颇文雅想来是见过世面的人那妇人自称嫁给秦姓之人秦仲海听在耳里早留上了神。那侍卫却不觉有异待见这老妇容貌慈祥便如自己的祖母一般他心下忽起亲切之感便道:“好了没你的事可以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