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翻了数十座院落竟是来到了戒律院,正懊恼少林院落太过繁杂,无可奈何之时,只见参加聚贤庄大会的玄寂大师带着两名小沙弥走了出来。叶念猜测能劳动戒律院首座的玄寂大师前去拜会的,怕不是方丈吧?如此想着,便远远尾随在后。
见玄寂三人进入一个院落片刻后再次离去,借着月光隐约见门厅上书三个大字“方丈室”。叶念翻墙入院,飞身上房,一个倒挂金钩便吊在了正屋的房檐下。
但见一老僧垂目、合掌,静坐于室内,周身祥和,眉宇间却隐约可见凌厉之色。叶念想着叶二娘这些年来的苦楚,再见玄慈一脸安详,愈加觉得不忿。想他当年也是一方豪杰,却对叶二娘始乱终弃,抛下怀有身孕的叶二娘继续做他的得道高僧。这也罢了,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叶二娘以虐杀无辜孩童为乐的事情,早已传遍江湖,难道他一寺方丈丝毫不知吗?却为了一身名利只知道缩在少林寺的乌龟壳里。叶念越想就愈加气愤,愈加替叶二娘不值。
可再如何气愤,却也动他不得,与其在此暗自生气,不若尽早离开。正待动身,却听玄慈唤道:“止清,你去将玄难、玄寂两位师弟请来,说我有事相商。”止清闻声,应是退出。叶念正想趁此离去,却觉一阵掌风袭面而来,忙几个侧翻身狼狈躲开,由房檐栽下,心下却一片惊惧。
自行走江湖以来,叶念所遇之人鲜有高手,即便当初在聚贤庄与群雄对立,亦能全身而退。她本就功夫不弱,再加上轻功了得,不自觉间,已然放松警惕,不想今日遇到绝顶高手,以往引以为傲的本事竟如此不堪。
叶念看着一身袈裟的玄慈方丈,心下一片涩然,不自觉的攥紧了手。玄慈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为何擅闯我少林?”心中却疑惑,自乔峰闯寺以来,少林已多加戒备,本以为能躲过防守,甚至能够避过自己与玄寂师弟伏在房顶多时,必然是绝顶高手。可看着眼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实在难以相信她有如此本事,方才若不是对方一时气息不稳,就是在这方丈院内呆上一夜也不会被发觉。
“怎么,少林我不能来吗?你又没在大门前竖块扁说:‘不许人进’。”叶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着来都来了,凭什么自己满心难受,他却丝毫不知,一脸坦然的模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心。“谁叫你打我的,看我不打回来。”叶念叫嚣着,打起叶二娘的武功招式,一时间衣袂翻飞,却看得玄慈脸色咋变。
“何人在此撒野?”突然一股劲风由身后袭来。
“师弟不可!”玄慈断喝,却已不及。
叶念匆忙间踏起凌波微步,躲到玄慈身后,玄难来不及收回的掌风尽被玄慈接去,也多亏玄慈内力深厚。见玄寂、玄难、玄痛以及数十个僧人匆匆赶来,而玄难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想是匆匆赶到的玄难见玄慈脸色难看,以为遭了敌手,不顾身份,背后偷袭。
叶念却从玄慈身后出来,惊叫道:“哎呀,玄难师傅,你怎么打起自家师兄来了。”玄难也是一惊,叫道:“怎么是你,你这个魔女,竟然敢来佛门净地。”叶念却不理他,向其他人双手合十,施礼道:“玄寂师傅好,众位师傅好。”
玄寂一脸不虞道:“你当这里是聚贤庄吗?竟由得你肆无忌惮。当日看你年纪小,误入歧途,不予惩戒,今日再难饶你。”叶念委屈道:“玄寂师傅,亏您还是戒律院首座呢,明明是玄慈方丈不守清规,你不去罚他,骂我作甚?”玄寂喝道:“妖女,休再胡言!”提掌便要打来。
“噗!”
“师兄!方丈师兄!”却是玄慈压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水喷出。
叶念见此,再不停留,转身便走。玄难却不放过,叫着:“休走!”一招袖里乾坤向念攻来,使叶念的步法滞了一滞,正是这一滞的功夫,便被结阵的少林僧人围住。此时,她才恍然,玄慈是早发现了自己,说是与玄难、玄寂有事相商,可玄寂不过刚走,听到止清传话,自然心中存疑,故此才会带来这么多人,原来是为了围追堵截呀。
纵是想的再明白清楚,此时的叶念也只能在心里哀嚎“书到用时方恨少”,段延庆教她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怎么就没教教她怎么破阵法呢。饶是她身法灵活,此刻也被逼得左支右绌,狼狈异常,还要暗自庆幸,幸亏结的是棍阵而不是剑阵、刀阵、铁蒺藜阵,否则,她此时早不知身首几处,洞洞几何了。
眼看一棍向自己颈部扫来,叶念却是避无可避,这一棍若是落实了,即便脑袋不搬家,颈椎骨怕是也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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