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说:&ldo;好啊,给邢哥也做一份。&rdo;邢立群绷着脸站在一边。虽说他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过着每天在刀尖舔血的日子,可也不是愚钝的人。他能感受到柯小丁的警惕与敌意,好像害怕他会去抢爬楚凌床的机会一样。楚凌不知邢立群阴沉着脸在想什么,反正邢立群也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所以他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翻看起柯小丁带上来的财经杂志。邢立群看着楚凌拿书的手。这双手本来应该属于一个外科医生,或者属于一个钢琴家,现在却捧着这种满是铜臭味的东西在看。楚凌真的对这种东西有兴趣吗?邢立群想不起来。楚凌以前是飞扬跳脱的个性,什么都想玩,什么都能玩,唯独不愿意乖乖呆在一个地方、乖乖做同一件事。可是这几年来,楚凌都在商海里筹谋,要么是为董氏谋划,要么是为星耀谋划。楚凌真的喜欢吗?邢立群看着楚凌。楚凌注意到邢立群仿佛凝固了的视线,越发觉得邢立群不对劲。他说:&ldo;你也想看这个?你看得懂吗?&rdo;楚凌的语气带着几分讥嘲,好像每天不嘲笑别人几句就浑身不舒坦。邢立群说:&ldo;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懂这种东西的?&rdo;楚凌自夸:&ldo;我是天才,拿到就能看懂。&rdo;邢立群盯着他。楚凌说:&ldo;好吧,是董老头儿教我的。&rdo;他语气有些怀念,&ldo;董老头儿挺好的,就是倒霉了点,生了一窝糟心玩意儿。不过也不要紧,我都给他拾掇完了,拣出了几个能顶事的。&rdo;邢立群说:&ldo;你是指那个董琛。&rdo;他可看不出那个抱着楚凌撒娇的小鬼能顶什么事。楚凌说:&ldo;他勉强算一个。&rdo;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ldo;他是走后门的。&rdo;邢立群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楚凌脸上那笑意的含义之后,他只觉浑身的气血都在往脑门上冲。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楚凌这德行:&ldo;你能要点脸吗?!&rdo;让董琛爬上他的床就算了,还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楚凌纳闷了:&ldo;我怎么就不要脸了?&rdo;他瞅着邢立群,&ldo;我就不信你年纪一大把了,就没出去找过点乐子。这种事你情我愿,我爽他也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rdo;邢立群定定地看着他。楚凌这下是真的震惊了:&ldo;难道你还是个处男?&rdo;邢立群耳根控制不住地发红,也不知是恼的还是气的。他死瞪着楚凌:&ldo;想把从第二天开始,楚凌每晚都能接到曲嘉茂的电话。曲嘉茂把《前奏曲》弹完了,开始弹奏他的成名之作。《紫罗兰》。曲嘉茂的嗓音依然低沉淳哑,缓缓地念出楚凌最熟悉的诗句:&ldo;它虽然被践踏,但还在快乐地想,我到底由于你而死,死在你脚下。可怜的紫罗兰,多么痴情的紫罗兰。&rdo;曲嘉茂少年时以完美演绎所有技巧著称,只是一直技巧胜于感情,被不少人攻击。直至曲嘉茂弹出了《紫罗兰》。《紫罗兰》里迸发出的强烈感情,令所有人都对曲嘉茂刮目相看。那种卑微的、深沉的恋慕,是从前从来没在曲嘉茂琴声里出现过的。楚凌记得那时候他外祖父刚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