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下京城早已不实兴纳妾那一套了。”福康安找个借口,似不愿过分吐露情意一般。
阿荔低着头,哽咽问:“可旗人和庶人不得通婚,富察家门第这般高,岂能轻易破了规矩……婆母只怕也不会同意。”
福康安:“……”
你真觉得不会同意,为什么早早连婆母都喊上了??
要脸吗?
“我额娘并非迂腐之人!再者道,我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福康安对此毫不担心。
毕竟,他的亲事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傅恒夫人乃至皇上的心病,他有意成家,所有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岂还会当真反对到底?
“原来将军都设想好了。”阿寄破涕为笑,并道:“其实我家中也没有过分寒酸……我也是旗人出身。”
福康安听得一愣。
“你不是孤儿吗?”
“我何时说是孤儿了?孤女乃指孤身一人,我只是出门在外孤身一人而已,家人尚且健在的。”
这是什么解释?
“……”福康安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骗了。
等等,她方才说自己是旗人?
“你姓什么?”他满脸戒备地问。
“阿颜觉罗。”
阿颜觉罗……
满人中,此姓并不少见。
“那你阿玛叫什么?”他又问,神情似在审问贼人。
“阿颜觉罗……明山。”
明山!?
“陕甘总督明山?!”
阿寄点头。
福康安彻底愣了。
面前的人当真是个女骗子!
不光骗他的银子,还顺手牵羊骗了他的心!
“你隐瞒身份接近我,究竟是何目的?”福康安惊怒交加地问。
“将军好差的记性,我都说了我是明山之女,将军竟还不明白吗?”阿寄小声嘀咕着道:“将军只怕忘了吧,你十岁那年,我随阿玛进京,将军在城中纵马,伤到了我——傅恒大人还亲自带着将军来赔过罪呢。”
十岁那年?
这他如何能记得?
可……经此一提,他似乎真有些印象了。
他年少时有几分飞扬跋扈,纵马伤人,是有过的。
所以……她该不会是为了陈年旧事,特地寻他报仇来了吧?
阿寄见他神情,不由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