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掀开,孙玉轩站在眼前,冲她摆摆手,说:
“下来吧,休息一下,明儿我再送你回去。”
此刻的齐妙,自然没有任何话语权。她必须留在这边,留在县里,好第一时间获得李朝阳一家的情况。
从轿子里出来,仰头看天,有点晕。
闭眼稳定,孙玉轩瞅着她,轻叹口气。
一身素衣,没戴孝帽,面色惨白,显得她整个人憔悴、沧桑。
带着她往院里走,故意放慢了步子。齐妙漫无目的的跟着,犹如断了线的洋娃娃一般。
进到一个房间,屋子不大,能听到轻柔哼唱小曲儿的声音。
很温暖,很温馨。
齐妙抬头,仿佛沉睡清醒过来一般。一个嬷嬷抱着孩子,正坐在炕上。
包孩子的包被她认识,快步走到跟前,仔细的检查着。
孩子已经熟睡,而且睡得十分安静。
看着没有长开的小家伙,仿佛就是误入人间的精灵。
如此安宁,如此恬静。
齐妙的眼泪瞬间彪了出来,有些激动地捂着嘴,生怕哭声吵醒了孩子。
孙玉轩见状,心疼的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轻声道: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孩子如今换出来,也算是给李家留下了一点血脉。暂时就把他安顿在这宅子。等时机成熟,再把孩子送到你家去,让你母亲带。”
齐妙闻言转身,看着孙玉轩想了一下,说:
“找个地方,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好。”孙玉轩点头,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带她出了屋子。
没有远走,就在隔壁。
齐妙心里明白,这是他故意带她来的。只为了让她亲眼验证,孩子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推门进屋,齐妙连坐都没有,转身看着他,问出自己担忧一路的疑惑:
“这件事儿,是不是独孤寒下的套?”
“啊?”孙玉轩不懂,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示意她说清楚一些。
齐妙咬着嘴唇,盯盯的瞅着他,继续又说:
“年前杀年猪的时候白淼跟我说,我大姑父陈大雷蹦跶不了几天了。如今他人死了,李朝阳又受连累。这其中……是不是独孤寒做的?”
轰——
孙玉轩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失望了。一直都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竟然如此想他。
苦笑一下摇摇头,重重叹口气,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世子爷?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
再次叹口气,孙玉轩双手背后,黯然神伤继续又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这么做,唯独他独孤寒不会。”
齐妙嘴角微抿,明白自己刚刚说的有多伤人心。可是……她……到底不了解独孤寒,只能问着自己心里的……她也希望不是他,更加不想是他。
咽了下口水,哟着嘴唇继续追问的说:“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合?陈大雷挂了,李大人也……”
“那也不可能是独孤寒!啪——”孙玉轩笃定的说完,狠狠拍了下桌子。
齐妙吓了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
孙玉轩满脸严肃的盯着她,笃定地说:“成阳王当年动了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这才保住了李朝阳的命。如若想害他,十几年前他就死了。”
“世子爷更是为了追查当年天狼大军的冤屈,只身犯险、受尽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想他?李朝阳的亲妹妹,是齐将军夫人。你认为世子爷会害李朝阳吗?”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