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为何”?
“叔叔闲云野鹤,飘然不群,每日里还能够饮酒、咏调,可我还不如叔叔这么畅心呢”!
耶律罨古只叹道:“我这哪里是饮酒、咏调?我这是生不如死,求死号丧呀”!
“叔叔您为何这般不痛快呀”?
耶律罨古只若有所思。
“叔叔我白天牧马受尽了日晒雨淋,晚上回到家里连个烧水的,做饭的人都没有,想喝口热奶茶都得自己煮哇,你说叔叔过的破日子难不难”?
“叔叔,几日不见,您的头发咋都掉光了呢”?
“唉,愁哇!叔叔我睡觉时只好望着庐顶发呆,与老鼠为伴呀”!
“叔叔,您为了一个女人,何苦自己作践自己呢”?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叔叔,我也是有过有妻室的人,怎么不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呀”!
“叔叔愁哇,能不愁吗?眼瞅着变成秃毛鹰了一个了”!
耶律罨古只用双手拇指紧紧压住太阳穴,揉了揉。
耶律滑哥拿起酒皮囊为耶律罨古只的白玉小碗斟满了马奶酒。
“叔叔我风烛残年,只剩下半条命啦”!
“叔叔,我比你更可怜呀”!
“你可怜?你是于越之子,能呼风唤雨。说正事儿,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爹做事儿不仗义,我气不过,只替叔叔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爹赶了出来”。
“什么?你爹这个老杂毛,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若不是我爹一时糊涂,叔叔你也不至于变成今日这秃毛鹰的样子”。
耶律罨古只端起白玉小碗,神秘地凑近了耶律滑哥。
“滑哥侄子,你婶子走了我毫不吝惜。你信不信,我早晚得灭了耶律辖底”!
耶律滑哥奸笑一声端起白玉小碗,呷了一口。
“不管怎么说,辖底叔叔也是您的同父异母亲兄弟呀”!
耶律罨古只生气地斜觅了一眼耶律滑哥。“我只当这个兄长死了”!
“是啊!谁不知道他那夷离堇(军事首领)的权柄来得不光彩”?
耶律罨古只一听这话,顿时怒从心中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所以,叔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现如今,报仇的事儿就更不好说了……”
“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嘛”!
耶律滑哥眼珠一转,喝了一口酒。
“叔叔,我爹已经决定了,要培养那乳臭未干的阿保机来接班,我能不纠结吗”?
“就为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