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扬之茂策马远去,蕣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扶着蝉哥,看到他的嘴角在渗血,不禁一阵心疼。
蕣公主从怀中取出绢帕,替高蝉擦了擦血渍。她问道:“蝉哥,你怎么样了?”
高蝉脸色苍白,勉强笑道:“我没事,别担心了。”他坐在地上,合目休养。过了一会儿,他对蕣儿说:“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蕣公主望着他,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她说:“蝉哥,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很痛?我们再歇一会儿吧。”
高蝉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我真的没事,一点小伤,不算什么。”说完,他牵起蕣公主的手,昂首向前走去。
两人相互搀扶着前行,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陈国。
扬之茂满怀伤心,骑马狂奔。回到郑王宫后,他径直来到广兰殿,跪在地上向国主请罪。
姬兰问道:“你没有看到公主吗?”
扬之茂低着头,回答道:“微臣看到了。当时,他们两人正在逃往陈国的路上。”
姬兰听了大怒,说:“那你为什么没有把公主带回来?”
扬之茂低声道:“公主手持匕首,以死相逼,微臣不敢妄动,所以就放他们走了。”
姬兰怒喝道:“来人,将扬之茂和侍女溪烟押入大牢,严加看守。”殿外的侍卫听命进来,将两人带了下去。
姬兰余怒未消,气道:“就算我没有这个女儿,由她去吧。”
这时,姜翩神情痛苦,起身说:“国主,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对这桩婚事的结果太失望了。告辞了。”说完,他拂袖而去。
姬兰确实理亏,无话可说,也没有挽留姜翩,任他离开。
蕣公主和高蝉来到了陈国,但他们并没有住在闹市区里,而是在城郊的惊凤山下搭建了一座小屋,暂时安顿了下来。高蝉还给这小屋取了个诗意的名字,叫做“清梦草堂”。
金秋十月,正是最美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银杏树,玲珑精致的叶片,黄的耀眼,温暖人心。蕣公主倚着小木门,望着轻轻飘落的黄叶,眼含笑意,感到很满足。谁又知道,在这深山之中,竟然会藏着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高蝉站在蕣儿身后,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说:“蕣儿,委屈你了。放心,过几天我的伤好了,我就去找些事做。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蕣公主摇摇头,握着他的手,笑道:“蝉哥,我一点都不委屈。你把伤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出宫的时候,我还带了不少金银细软,现在不缺钱用的。”高蝉听了,感动地点点头。
夜晚,高蝉和蕣公主躺在一张床上。高蝉望着身边粉雕玉琢,肤光莹洁的美人,却没有碰她,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
三天后,清梦草堂之内披红挂绿,装饰一新,喜气洋洋。原来,高蝉和蕣儿要拜堂成亲了。
蕣公主一袭红衣,云鬓高挽,插着几只珠钗。她淡施粉黛,朱唇轻点,却依然艳光四射,妩媚动人。高蝉痴痴地望着她,喃喃道:“蕣儿,你太美了。”
蕣儿和高蝉就以天地为证,以惊凤山为媒,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洞房之夜,红烛轻摇。高蝉望着妻子的脸庞,柔媚娇羞,波光流转,他感到心花怒放,喜不自胜。高蝉轻轻吻了吻蕣儿的芳唇,如饮仙露,迷醉不已。
蕣公主闭上眼睛,依偎在蝉哥的怀里,感觉他的手温柔地滑过皮肤,就像春风拂过,说不出的舒畅。高蝉用力抱紧了蕣儿,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快乐得有些晕眩了。
天色渐亮,晨光初现,彩霞缠缠绵绵地飘在天际。清梦草堂中,一对璧人刚从酣睡中醒来,相视而笑。
高蝉搂着蕣儿,温柔地叫了一声:“娘子。”蕣公主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应道:“夫君。”话刚说完,她心中一阵感慨,不由落下泪来。
高蝉忙问:“蕣儿,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手来,为蕣公主轻轻拭去泪珠。
蕣公主摇摇头,羞涩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事多磨,如今终于美梦成真,心里欢喜得很。”高蝉听了,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蕣公主。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心情呢。
高蝉和蕣公主正当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可是,远在郑国的姬兰和姚灼灼却毫不知情。并且,他们更无法预料的是,一场战争在悄悄地逼近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