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崇文殿,这是大华接待最高外宾的地方,因为寿康宫是大华皇宫,但凡皇子长到十三岁便要离开寿康宫,另辟一处皇子府居住。在崇文殿接待外宾的历史上,一国王爵来访还是第二次在崇文殿设宴,第一次是四百年前火焰帝国的一位王爵。
今晚出席盛宴的大华贵族几乎悉数到场,他们都是侯爵以上的贵族门阀,之所以将这些贵族门阀全部请来,为的就是让楚王感到大华是何等的重视他,让他不好拒绝大华提出的条件。
此时大华最烦的不是太子赵盾,也不是皇帝赵之岚,更不是那些势利小人的贵族门阀,而是正在府里愁的乱转的十三皇子赵宝。在赵宝接待楚王林天宝前来汴梁城的这一个多月内,两人也曾谈及大汉与大华的战争,究其原因无非是有些人故意挑衅,这才导致今日的局面出现,如果任由这种人继续兴风作浪,大汉与大华是不会有和平的,大汉也绝对不会养虎为患。
楚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要讲废除赵盾作为撤军的一个条件,而且是一个绝对没有商议的条件。如果父皇真的同意了楚王的建议,那新的皇储就会在七皇兄与自己之间产生。以目前的情况看,七皇兄比自己更具实力坐上储君之位,如果真是如此,大华未来的国君一定就是这位七皇兄赵铎。如此以来,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成了这位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七皇兄。
“微臣见过十三皇子。”赵宝的文武师傅韩春明听说十三皇子一回府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什么人也不见,他担心这孩子一时忍不住出什么事,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进来说话。”赵宝低声说道,韩春明这才推门走了进来。这时外面有丫鬟上了两盏茶,两人对面而坐。
“韩师傅是从小看着本皇子长大的,这些年我小心谨慎才能活到现在,原本以为将碌碌无为一生,但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清韩师傅为我决定。”赵宝先是盛情款款,之后便说出了自己为何为难的原因,其实在韩春明进来之前,赵宝已经有了主意,现在只是想听一听韩春明的想法,但无论韩春明会不会支持自己,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请皇子明言。”韩春明知道能让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如此犯难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楚王在今晚的夜宴之上,将提出废除太子赵盾的条件,这也是大汉撤军不可少的一个条件。在这种情况下,韩师傅认为父皇会答应吗?”赵宝试探的问道。韩春明闻言一时陷入了沉默,其实韩春明陪伴赵宝十六年,这十六年韩春明是看着一个小孩子慢慢的成长,从一个无知的婴儿到现在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雨的皇子。
“如今大华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无论大汉提出什么样子的要求,我相信陛下都会答应。”韩春明沉思之后抬头低声说道。
“那韩师傅认为,父皇会再次册立储君吗?”赵宝再次试探的问道。其实如今的赵宝早已经不像三年前那名容易相信一个人了,就算是自己最近亲的人,他都会保持三分猜忌,这就是政治斗争培养出来的操守。
“皇子既然一直可以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为什么现在要陷入泥潭呢?”韩春明自然晓得政治斗争是如何残酷的。
“如果我不去争,不去抢,到最后我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猎人与猎物的区别韩师傅应该知道,既然上苍让我生在了帝王家,我就不能轻易服输,否则不但我性命难保,整个皇子府上上下下又有谁可以活着离开汴梁城?”赵宝如此说是事实,但更多的是想将韩春明牢牢的绑在自己这辆战车上。
“微臣愿随皇子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韩春明不是笨人,他自然听得出赵宝语含招揽之意。
“很好。这些年我们花费大力气培养的死士,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赵宝看似幼稚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不应该有的狠辣。
当晚,在寿康宫崇文殿内,楚王林天宝平南侯霍再新备受欢迎,歌舞升平似有一番太平景象,看来这大华帝国真的是有恃无恐。
“楚王与南平侯千里迢迢而来,本太子带父皇以及文武群臣敬两位一杯,以尽地主之谊,请。”一曲歌舞罢,坐在大华皇帝左手边第一席位的太子赵盾起身敬酒。
“太子殿下客气了,我们此次前来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如果可能,我们真想将这富丽堂皇的寿康宫作为我大汉皇帝的临时行宫。”南平侯霍再新起身举杯朝大华众臣贵族轻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原本热闹的夜宴,一时间冷了下来,而且多了几分萧杀之意。
“放肆,小小南平侯竟敢口出狂言,难道我大华刀锋不利否?”一名武将立刻拍案而起怒斥南平侯霍再新。
“哈哈,难不成我将中州的皇宫送于大华皇帝才算是恭敬吗?在座诸位谁人不知大汉与大华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是谁想挑起了这场大战?又是谁屡屡挑衅我大汉军威?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你们大华自持兵强马壮,想要独吞大汉万里山河,可惜不但没能吞下大汉,反而兵败如山倒。若不是大汉军民各个效死,只怕今日这崇文殿内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吧?”南平侯的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代表的就是那个只顾喝酒的楚王,代表的是整个大汉朝廷的意思。
“那依汉使的意思,理当如何?”大华唯一的王爵冀王赵志鹏见南平侯咄咄逼人,起身问道。
“废除太子赵盾的储君之位,另立贤德之人。”霍再新开门见山的说道。
“放肆。我大华的太子岂是你小小大汉南平侯可以非议的?今日若不是念在两国邦交之礼,本王一定将你斩于阶前,好让你知道大华威严。”赵志鹏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冀王难道忘了这青州与冀州现在就在我们手里,哦,差点忘了,冀王就是从冀州逃出来的,哎哟哟,您瞧瞧我这记性。”霍再新却以一种轻佻的方式回应了这位王爵。
“你。。。。。。。”冀王赵志鹏被霍再新如此羞辱,他岂能善罢甘休,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大华皇帝赵之岚终于开口说话了:“南平侯的意思,可否代表楚王的意思?”
“赵盾私自发动两国战争,使我大汉百姓士卒伤亡无数,若不废除他的储君之位,大汉军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霍再新再次强调道。
“只有罪魁祸首受到惩治,这样才能警示后来人。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若是大华后继之君无视开战之过,我大汉又为何要养虎为患?请陛下三思。”这是楚王林天宝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一国储君废立需要慎之再慎,此事我一定会给楚王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晚我们只谈风月,不谈政事,来,喝酒,起舞。”赵之岚这几句太极玩的真好,几句话就将一场风暴暂时压了下去,只是这种风暴越压反弹就越大,注定大华储君之争会走到一个新的高峰。
歌舞再次起了之后,人们早就失去了再欣赏下去的心态,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子赵盾更是气得脖子粗了一截,要不是他忍得住,早就起身斥责了。太子赵盾之所以可以在大华说一不二,除了他的身份之外,朝中大臣十之七八都暗中效命于他,如今听皇帝的赵之岚的意思,似乎真的有废掉太子的意思,这一时之间大臣们自然都慌了心神。
“玄天宗刘冰见过剑宗宗主。”刘冰在一曲舞罢之后,举杯主动来到林天宝案前敬酒。
“听说玄天宗的大弟子闭死关三年,想来武道修为一定是更上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林天宝举杯与之一饮而尽。
“玄天宗与剑宗同属武者会馆,不知道林宗主可否有幸以武会友?”刘冰称呼林天宝为林宗主,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是将林天宝作为一个武道之人看待,就算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快,那些事私事,绝对不会影响两国邦交。
“今晚是为汉使接风,似乎不适合上演全武行吧?”十三皇子赵宝起身拦截道,他知道刘冰这是为太子赵盾找回面子。
“大汉与大华都是以武立国,本王相信楚王不会推辞吧?”冀王赵志鹏立刻表示支持。
“今晚大汉与大华最为强大的两大门派齐聚一堂也是旷古一大盛事,若是可以一展身手,岂不是千古流芳?”大华以为侯爵起身唱和道。
“以武会友,以武会友。。。。。。。”一时之间这崇文殿倒成了菜市场了。
“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本王自不便推辞,只是这崇文殿非是比武之地。”楚王自然满口答应,其实在来之前,楚王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
“崇文殿外不远便是禁军小校场,不如将夜宴以往小校场如何?撑着月色我们也好欣赏一番龙争虎斗,谁是强龙谁是虫?”冀王赵志鹏建议道。
“朕累了,这种事情就不参合了,此事就由冀王负责,大将军司徒龙耀协办。”赵之岚借口先离开了,其实刚刚由于太子的事情,已经多多少少使他们父子之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现在太子一心想找回面子,如果自己在场,万一发生点什么,自己也不好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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