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海一个劲的装疯卖傻,不肯老老实实的喝酒,趁着拖延的工夫,又频频大肆吃起怡红的豆腐。
随着他又伸手在怡红的腹部之下抠了一把,还拿到鼻子前闻闻,受不了的怡红跳起来,叫道:“不行,不行,这个吃法,吃到明日都不中用。我既不能敬你酒,反而给你开心的么?”
“好香,好香!”田文海笑嘻嘻的说道,气得怡红索性招呼姐妹都过来,帮着抓住田文海的两只手,怕他又乱摸乱闹的,叫田文海伸着脖子等着吃,如此酒到杯干,转眼间灌了六七杯。
大概有了七八分醉意,田文海知道不能再喝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摆不定,迷迷糊糊的说什么有事在身,不能喝了云云。
很快,田文海双眼一翻,死狗一样的瘫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燕公子满意一笑,叫人把他抬进屋里,对怡红说道:“我还有件事要走一趟,等田老爷醒过来,就说我在朱府等他。”
不理会怡红的痴缠,匆匆离去。
黎明时分,朱魁准时醒来,迅速洗脸漱了口,就往花园而来。到了亭子外,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甚至砖坑上的烟气全无,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进去。
伸手一摸边沿的封泥都是冷的,竟好似在半夜时就停了火,气急败坏的朱魁险些跳了起来。仔细一瞧,高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走到近前一看。正是负责看守的四个家丁,另外两个是特意后加的,一个个睡的正香。
“混账,坏我大事。”
朱魁上前往死了狠踹,家丁们吃痛纷纷翻身坐起,却没有鸡飞狗跳的乱跑,而是一个个揉眉擦眼不住的打呵欠,一副宿醉的模样。
“不对啊。”
心里莫名打了个突突的朱魁预感其中有变,再仔细一瞧,单单不见了燕公子的那两个书童。于是分外惊慌了,指着家丁跺脚道:“你们这四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账,我反复嘱咐你们小心看守炭火,你们竟她娘的敢睡觉?这不是要坑死人么?燕家的两个小厮哪里去了?说啊!”
面对少爷的质问,眼睛里都能喷出火了,四个家丁一下子被骂醒了,彼此面面相觑,怔怔的回道:“小的们就在这里小心看着炭火,没人去睡啊。那两个小厮也在这里。”
习惯性的伸手去指,意思是那边的人不就是吗?大家伙一起守了四十多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一块儿,每个人的位置闭着眼都知道。
结果指啊指的。一个个的手臂僵住了,哪里有燕家的人?再一看至关重要的坑里没了火气,人人不禁面上失色,有人急道:“不晓得去了哪里。也许同去解手了吧。”
朱魁早已气得暴跳如雷,大喝道:“还他妈的做梦呢!我现在没工夫和你们算账,还不赶紧把坑里的火点燃。快啊!”
“对,对。”四个家丁如梦如醒,急急忙忙各自寻到火石火把等工具,七手八脚的跑到洞口来引火,等蹲在边上朝里面一望,不由得齐齐失声叫道“哎呦!不好了。”
“怎么了?”朱魁急问。
四个家丁已经颤抖起来,惊慌失措的说道:“不不好了,坑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朱魁急忙走过来,一脚踏碎了封泥,前方顿时塌陷了下去,几乎连他自己也掉了下去。
往后退了几步,仔细一看,那一万六千两的母银不翼而飞,只剩下半坑黑乎乎的炭灰而已。
至此朱魁的脑袋天晕地转,连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着家丁咬牙切齿的叫道:“都怪你们几个畜生,这不是要人命么?罢了,你们都跟我去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