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我真是没用,这样一件小事,我都办不好,害你白白受了惊吓却只能忍气吞声。”这一天,姜雨晨特意来到制衣坊向徐心然表达歉意。
徐心然放下算盘,说:“表哥无须自责,那些街头混混本就是油盐不进的,若是你不动真格儿的,他们根本不会害怕,而且他们知道,你根本不敢对他们用刑。不过你派人跟踪了那个四儿,总是有些发现吧?”
姜雨晨闷闷不乐地坐下来:“那个四儿,交往的人十分混乱和复杂,看不出来他是受了谁的指使,而你根本不认识他,他没有理由对付你呀。”
“哦……”徐心然想了想,又问道,“那么那个四儿,住在哪里啊?”
“那个混混住在白马桥旁边的铁掌巷。”姜雨晨没精打采地说,“不过他与铁掌巷的很多人都来往频繁,也看不出什么来。”
“铁掌巷?”徐心然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姜雨晨看着她,“铁掌巷有什么问题吗?”
徐心然喃喃自语道:“姨娘的娘家,就住在铁掌巷。”
姜雨晨说:“你是说表舅母的娘家吗?可是这件事情,与表舅母的娘家有什么关系呢?你该不是怀疑,四儿背后的主使是舅母的娘家人吧?”姜雨晨觉得自己这个猜想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尽管他已经察觉到表舅母和她的两个女儿对徐心然颇有敌意,可他并不认为就为了嫡庶之间的争斗,会让表舅母想出这样恶毒法子来对付一个女孩子。
徐心然急忙说:“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怀疑姨娘呢?只是忽然想起姨娘的娘家也住在铁掌巷罢了。表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我只是受了一点点惊吓,而且这几天十分平静,那个抱孩子的乞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约是换了个地方去乞讨吧,我想以后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姜雨晨点点头:“也好。那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但凡出门。一定要带上一个小厮,我看小林和崔大哥都有些功夫在身,你就带他们两个吧。若是我哪天衙门里事情少,就早点过来护送你。”
徐心然说:“眼下这件事情倒不打紧,叫我头痛的是我们在柯记织染坊订做的布料,却叫程记和严记恶意抢购走了。眼下。我们找遍了京城极其附近的所有织染坊,却都做不出来那样上好的棉布,就算是能织得出来,却调不出那种深褐色。”
姜雨晨问道:“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批用来制作军服的布料吗?”
徐心然点点头:“就是那件事。这几日,为了布料的事情。我和爹愁得吃不香睡不着,不知如何是好。”
姜雨晨脸上浮现出怒意:“程记和严记太不像话了,就算生意场上争斗难免,可他们这样做,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思忖片刻,说,“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通过兵部将那批布料拿回来。”
徐心然急忙摇头:“万万不可。素闻李元帅清正廉明,最痛恨的就是手下将士以权谋私。万一给李元帅知道。你的前途就……还是我另想办法吧。”
“可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你想出办法来了吗?”姜雨晨十分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心然,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样见外?我是真心想帮你和表舅的。”
徐心然忽然笑道:“可是,你还没娶我家二小姐过门儿呢,还不算是我们徐家的女婿,我自然不能对你失了分寸。”
姜雨晨立刻沉下了脸:“谁说我要娶你妹妹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徐心然正色道:“可是我爹和姨娘每天都要将这件事情讨论一遍,而且我家二小姐岁数也不小了,与表哥年龄正相当,所以我总是觉得。我就要有一位妹夫了。”
姜雨晨冷笑道:“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哪里用得着旁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