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姑娘……姑娘回来了。”外头急声道,登时将里头的气氛全搅散了。
万氏当下坐不住了,与夫君一起疾步朝外行去。
书容此时刚将钟念月唤醒。
钟念月拥着手炉坐起来,被子从肩部滑落下去,发丝也散乱着。
“念念!”外头的人低声唤着,忙将车帘一卷。
再定睛一瞧。
马车里的女儿似是刚刚睡醒,模样有一分娇憨,哪里像是吃苦了的样子?
难道是我想错了?
万氏松了口气。
钟念月抬眸朝马车外看去,一眼见着了钟大人,也见着了万氏。
不必旁人说,也不必调动回忆,她便知晓这是原身的母亲。
只因万氏与她自己的母亲,也几乎生得一模一样。
也是。
否则怎能生出一样面容的原身呢?
“念念。”万氏唤了一声。
连说话时,那眼角轻轻勾出来的细纹,好像都是一样的。
钟念月的思念霎地被勾起,忍不住牢牢抱住了万氏的脖颈,哭了出来。
万氏一颗心登时碎作了好几瓣儿,忙将钟念月死死抱在了怀里,喃喃道:“定是吃苦了是不是?”
这边抱着一通好哭。
如此哭了一回,钟念月便又没了甚么力气,最后还是钟大人将她背进去的。
钟大人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他已许久不曾背过女儿。
如今背一回,还正解了些他想念女儿的心情。
万氏一边给钟念月擦脸,一边问:“太子呢?”
“他还在清水县处置剩下的事。”
“是太子请的你去,怎的又不将我儿好好安置?却是孤零零地回来了。”万氏道。
书容小声道:“夫人,咱们是随车队一并回来的。”
万氏心道,在念念心中,那些人再多也没什么用,哪里抵得过一个太子呢?
“老爷,夫人。姑娘的马车里收拾下来了这些东西……”
钟大人皱眉,心道这些玩意儿都不能自己处置了,还要来请示么?
万氏先一步循声看去,便见那小厮捧着满怀的……手炉,香炉,茶壶,点心盒子,还有一个偌大的匣子,这么一抱,像是要将他压垮得站也站不住了。
“从家里带去的?……不对。”万氏定睛一瞧,只见那这些物件上的纹样,都大不一样,不似宫外能用的,更不是寻常匠人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