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看看四周无人,便放心大胆地牵起了郑娴儿的手,拉着她一起在一块假山石上坐了下来:&ldo;别恼,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今后你尽管恣意妄为,这府里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rdo;
郑娴儿狐疑地想了一阵,忽然瞪大了眼睛:&ldo;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rdo;
楼阙哑然。
郑娴儿有些急了,站起身来伸手便往楼阙的额头上摸去:&ldo;不会是真的吧?你昨晚在我门外吹了一夜的风,是不是发烧了?发烧就要及时退烧,不能乱吃药的……&rdo;
楼阙苦笑着抓住她的手,一脸无奈:&ldo;娴儿,你就这么信不过我?&rdo;
郑娴儿点了点头:确实信不过,谁叫你今天一直不正常。
楼阙按下她的手,无奈地向她解释道:&ldo;咱们的事,母亲其实早有察觉,瞒不了太久的。我今日当面把实情说给她听了,就是把你托付给了她。今后我不能常在府中,母亲会帮我保你平安。事情说穿了,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rdo;
等他说完之后,郑娴儿自己又怔怔地想了许久,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ldo;不对!&lso;没有那么可怕&rso;?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可怕,当初我怎么会差点被活埋了?难道因为当时所谓的&lso;奸夫&rso;是个奴才,而现在的奸夫是你?&rdo;
楼阙欣赏着郑娴儿怒气冲冲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子:&ldo;也许,被你说对了。&rdo;
郑娴儿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道理?因为奸夫是他,所以就不用装棺活埋,也不用沉塘浸猪笼?
世家大族里的家法,原来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吗?
郑娴儿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时却实在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楼阙却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趁着郑娴儿不留神,他悄悄地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低头凑到了她的耳边:&ldo;其实仔细想想,你这放诞的性子似乎也没怎么变。否则今日咱们的事揭穿了,你应该十分心慌意乱才对,怎么会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幽会呢?&rdo;
&ldo;谁要跟你幽会了?&rdo;郑娴儿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
她的气还没消呢!刺绣的事还没完全揭过去,今日他又自作主张地向太太交代了实情,她正打算连着几天都不理他,哪里来的&ldo;幽会&rdo;这样的好事!
&ldo;不是幽会吗?&rdo;楼阙一脸惊讶,&ldo;如果你不打算跟我幽会,为何要把我带到大花园里来?我还以为你想再跟我到画舫上去……&rdo;
听他提到&ldo;画舫&rdo;,郑娴儿的耳根立时热了起来。
楼阙察觉到了,又故意在她的耳后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语气比先前更软了几分:&ldo;刺绣的事,还在生我的气?真不是我要夺人所爱,实在是‐‐你绣的那些景致太好看,我一见之下便爱不释手了!说起来,咱们好了这么久都没有互送过什么定情信物,不如那幅刺绣就算是了吧!&rdo;
郑娴儿仍然气鼓鼓的,好一会儿才闷声问:&ldo;那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园林风景,哪里就&lso;爱不释手&rso;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