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开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郑娴儿坐在花池上,咬牙切齿地糟蹋花草的场景。
&ldo;这是母亲最爱的&lso;如意金钩&rso;,你给糟蹋成这个样子,小心母亲生你的气!&rdo;楼阙含笑走过来,当着小丫鬟的面坦坦荡荡地向郑娴儿伸出了手。
郑娴儿忙起身躲过,冷声道:&ldo;五公子有话就说吧,我还赶着回去呢!&rdo;
&ldo;边走边说。&rdo;楼阙唇角带笑,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
可是郑娴儿的心情十分不好。
她加快了脚步,故意挑平时挺多人走的那条甬道走过去,不肯与楼阙并行。
谁知楼阙今日竟像是完全不打算避人似的,明明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厮走了过去,他仍是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郑娴儿的手。
&ldo;你就这么希望我死?&rdo;郑娴儿咬牙。
楼阙轻笑:&ldo;咱们两个是同犯,你死了我自然也陪着你死,你怕什么?&rdo;
郑娴儿脚下站定了,拧紧了眉头狐疑地看着他。
还算楼阙没有放肆到底,只在她手上攥了一下就立刻松开了。
只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娴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说:&ldo;娴儿,你先前何等轻浮放诞,如今怎么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rdo;
郑娴儿在心里反复念着&ldo;轻浮放诞&rdo;这四个字,久久无语。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甬道直走进大花园,视线范围内终于不再有丫鬟婆子们的身影了。
郑娴儿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得以松了几分,这才开始认真地思忖楼阙刚刚提出的问题。
她变了吗?
似乎……并没有吧?她一向&ldo;轻浮放诞&rdo;是不假,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岂敢含糊?
她又不是活腻了!
再说,从前不管怎样都是她一个人,如今却要牵扯上楼阙的前程,她怎么敢肆意妄为?她的良心虽不多,芝麻粒那么大的一点点却还是有的!
如今这&ldo;一点点&rdo;的良心带来的那么&ldo;一点点&rdo;的谨慎,在楼阙的眼里竟那么不合时宜吗?
郑娴儿的心里愈发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