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我爸离婚后半年,她就去巴黎了,她说她要把丢掉的梦想重新捡回来。”焦妍说,“我妈妈是个画家,我学画画也是受她影响。”
“那怎么会选珠宝设计?”
“以前想着以这个专业需要出国深造为由,可以去巴黎找我妈,就偷摸的报了法语班,后来知道我爸根本没打算让我出洛北……”
焦妍沉吟许久,再想起那些事,依旧觉得齿冷,沉重地闭了下眼,话音突然不稳,“他只想把我绑在身边,把我养大后,送去联姻,利用我稳住他的公司。”
齐峥眸光一滞,低头瞧她。
她蜷在自己怀里,搁在胸前的手攥得很紧,比起痛苦,更多的大概是愤怒。
齐峥:“他这么说的?”
焦妍摇头:“我无意间偷听到的。”
……
两年前的小年夜,焦妍因为想去延川念大学被反对和焦成宪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摔门出走。
结果不想,从下午到夜晚,甚至进了医院,也无人问津。
当下执意出院的那一刻,她彻底心灰意冷。
然而回到家,却叫她听见更为晴天霹雳的真相。
夜晚十一点,焦家的客厅早就熄了灯,焦妍抱着那件男士大衣,摸着黑走上楼,想悄无声息地回房,却在半途,无意听到焦成宪房间里传来王文茵的说话声——
“我说你也是,她要去延川你让她去不就得了,在家里养着她成天吵吵闹闹的,都快烦死了。”女人的语气充满了嫌弃和不快,“从早到晚给我甩脸色,跟我欠她几百万似的,还不如当初让她妈直接带走,每个月甩点生活费也比现在养在家里省钱,你非不让。”
“你懂什么?”焦成宪两分不耐的应道,“你以为我花钱白养她呢?没好处的事我会做?公司的财务不是很稳定,你想要一直过着好日子,不得找个靠山?”
王文茵嗤之以鼻:“怎么?你还指望她给你找靠山?她能有什么用?”
“企业联姻呗,将来找个大户人家嫁过去,既能保着达成,还能稳定我们的日子,女儿家的作用不就是这样?”
王文茵愣了愣:“你这能成吗?万一将来嫁出去,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真嫁出去了公司就保住了,我还需要她这个人吗?联姻联得就是个企业——哎呀,你个女人家跟你说这些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你都懂!”王文茵不屑地推推他,又说,“你这要利用她,今儿个她离家出走了,你又不关心,一个电话都不打,就不怕她跑了?”
“跑什么跑?”焦成宪理所当然地说,“锦衣玉食的日子她早过惯了,跑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靠谁养她?靠她病怏怏的妈吗?她现在大了翅膀硬了,不给她点厉害的她越发肆无忌惮,没看大学都不想待本地了?”
说着,焦成宪又开始指责起来,“我说你,少和她冲脸色,假意对她好些不行吗?将来嫁了好人家好歹也能记着家里的好,真是没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