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茵感到憋屈的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和她冲脸色了,我对她还不够好?成天热脸贴冷屁股,你看她对我和儿子什么态度……”
后面的话,焦妍已经听不到了,霎时间仿佛有道无形的闪电,劈得她脑袋一片混沌。血液在急速回流,浑身的气力感觉被骤然抽空,呼吸都几分困难。若不是还扶着扶手,她能虚软的滚下楼去。
大步迈到房里锁上门,下一秒,一直悬而未落的眼泪顷刻间就滚了下来。如同决堤的大坝,怆然泪下,泛滥成灾。
本以为,他只是对妈妈薄情,原来对自己也是如此冷血,虚情假意。
知道他重男轻女,可没想过这一切的纵容竟都是意有所图。
原来,她才是所谓的“外人”。
像是有根刺扎进了心脏深处,胸口突然一阵阵地发疼,焦妍靠着门板支撑不住地滑坐到地上,失声痛哭,任由泪水在面上纵横交错地流。垂头望见手里那件黑色的大衣,更是感到无助的想从它那儿得到一丝慰藉,崩溃地埋下脸去,一时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
那晚过后,焦妍开始无度挥霍焦成宪的钱财,哪怕今后她分不到一毛钱,当下也绝不便宜了王文茵母子。
如果她联姻能保住焦成宪的公司,那她也能做到亲手毁掉他的一切。
……
臂上忽地落下来一道湿热,顺着他上臂的弧度,往下滚去,浸到床-上。
齐峥心尖一颤,下意识低眸,枕在臂上的人在微微颤栗,昏暗的光线他瞧不清她的神色,却能清楚感觉到她隐忍的情绪。
她在哭。
齐峥想起相亲那晚,她说过:“他对我和我妈不好,我也不想让他好。”
心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越沉越深。他双唇微张,咽下喉间的酸胀,嗓音低沉发涩:“所以,这是你答应联姻的真正目的。”
焦妍吸了口气,悄然抹去鼻尖上的泪,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塞:“对。”
“不怕我婚后反悔吗。”
“有想过。”她一顿,话里有两分对自己的不可思议,“但莫名的相信你不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时感到愉悦,轻笑:“这么信我?万一我和你爸串通呢?”
焦妍笃定:“你们家这种层次的人,不屑和我爸同流合污。”
“那可不一定。”齐峥不以为然,实话道,“我是商人,永远的利益为先。”
闻言,焦妍仰后,目光警惕起来:“难道你真的?”
“利益为先。”齐峥把她抱回来,强调了一遍,笑她,“你爸的公司于我,有什么利益可言?”
焦妍想了下,表示认同地嘲讽:“也是,除了贴钱还是贴钱。”
“永远不要轻易地相信任何人。”齐峥一顿,放柔声线,“除了我。”
焦妍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要说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