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的口形并不难辨认,只有简单的一个字:“爹……”
戚容好像突然被这个字刺激到,破口骂道:“你他妈还有脸叫我?!谁他妈准你死了?!你敢死一个试试?!!”
说着,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法力一股脑地输送给谷子,试图将他的伤口愈合。
可是谷子刺自己这一剑既准又狠,直接冲着心脏来的,戚容反应的时间,谷子失的血便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谷子的眼睛缓缓闭上时,戚容还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徒劳地给他输法力。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段大夫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惊得完全来不及反应。
直到看到戚容怀里的谷子明显的失去了生命特征时,才突然惊醒过来,大着胆子凑上前,想看看谷子,却又忌惮于此刻疯魔一般的戚容,不敢贸然动手。
戚容看见他,却露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殷切地望着他,命令的语气:“对!你!我儿子受伤了,你来治好他!!”
段大夫却能听出他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慌张与不安,一瞬间,他好像不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了,甚至,他能感觉到他这一刻的强硬背后的脆弱。
他探了探谷子的鼻息,又把上谷子的脉搏,均是无声无息、一片沉寂。
这少年……已经没救了……
段大夫看着眼睛充红紧紧盯着自己的戚容,无声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戚容已经几乎丧失了理智,之前与谷子的恩怨纠葛全都不想想了,他此刻脑中唯一的一个念想就是,他不准他的便宜儿子死!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
他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儿子,怎么能说死就死?!
戚容凭空伸出一只手,虚空中做出握住什么的样子,段大夫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仿佛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
戚容缓缓收紧手,段大夫便觉得脖子上的禁锢随之收紧,呼吸困难。
戚容冷眼看着被勒得脸色发青的段大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他没有死,只是受伤了,你,治好他。”
段大夫却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艰难地道:“他死了,我治不好死人。”
戚容猛地收紧他脖子上的光环,威胁道:“你说什么?”
段大夫已经几乎不能呼吸,却没有说话,仿佛料定了戚容不会将他怎样似的。
果然,戚容不多时便泄气似的,松开了他脖子上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