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有剧烈的动作让驾驶座的管家察觉,又不能发出声音被监听器捕获,极端的刺激下,激吻的多巴胺和电信号仿佛要蹿出整个大脑皮层。
这算不算未经事故,就提前体验了偷欢?
——这种认知让从小到大都是模范生的希声更加兴奋。
而且他能感受到方无隅身体和动作上的变化,那是欲望,他也想要自己。一想到这种变化是自己带给他的,四肢百骸就浸满莫大的满足感。
更多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希声的唇角滑落,让他整只虫都变成了水,血液灼热,神经躁动。
某些虫族本能一经破壳,便裹挟燎原之势袭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些不妙……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即便有异常,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已经没有工夫思考方无隅为什么要在这里吻他,只想把身体完全交给本能,就像芥舟把自己交给风浪。
直到在浪里载浮载沉的芥舟不堪重负,即将要发出断裂的声响,他想要向风浪求饶。
想要求饶,不是因为难以抵挡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而是希声再难坚守住的指令。
不要出声。
不能出声。
会被监听到的。
会被管家察觉到的。
会给雄虫带来麻烦。
是我喜欢他,是我要追求他,怎么能连这种事都抵抗不住想要认输?
可是克制不住,风浪就快冲断龙骨,单薄的芥舟怎么撑得住?
无论是缺氧的碧玺还是想要浇佩的琴玉,都在一点点叩击着那扇由“不能出声”的指令和自身的廉耻心构成的大门,推搡着要让白舟发出断裂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张漂亮的脸上泛出大块缺氧的红晕,纤长上翘的睫毛颤抖着,撑着胸膛的手也开始无力,方无隅才缓缓松开希声。
却也没有立刻退出,蛇间如蛇吐信,略带技巧性地甜过求饶者的上饿,希声本欲大口舛息的举动生生化为一声偏软的闷哼。
这一声太明显了,希声一下子屏息僵住了动作,紧张地看向防窥层后的驾驶座方向,等待了一秒、两秒、三秒……确实没听到什么多余的动静后才放松下来,胸膛开始无声地起伏。
安静换气的过程中,耳畔忽而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意。
希声立刻收回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方无隅脸上是完全区别于往日面具般的笑,透出温柔的暖意,散去冰霜,尚沾染着欲念和放松的真实。
他说:“好听话啊。”
方无隅的指腹轻轻碰了碰那被蹂躏成了艳色的肿胀肉感的唇,擦去一路晶莹,缓缓摩挲着,像是又有些心痒了。
“怎么不管我说什么都信?”
希声怔愣了一秒。
而后赫然瞪大了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和被戏耍的愠色。
意思是车里根本没有窃听器吗?!
方无隅再次被他的表情逗笑。
他扣住希声后脑的那只手往下滑,撩开头发,放在他的颈边,好似安抚委屈又生气的小动物一般,持续揉捏着后颈。
“好了,有的,我没骗你。不过你这种程度的呻……”方无隅又笑了下,“……声音,他们几乎听不清,就算能听清,与我而言也无所谓了。”
方无隅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是那样的游刃有余,似乎还有功夫去思考一切无关此刻情浴的未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