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立马青了很大一块,血从里边滚了出来,哗啦哗啦地往下淌,砸了下去。苏响急了,便老实交代。“是是是,我去找他了。”苏响为自己开脱,继续道:“我进了他的门,跟他说,你得了尿毒症,要急着换肾,我使命的求他,我说你快死了,叫他救救你。”“但他把我给赶出去了,说他跟苏家又没关系,凭什么救你。”他越说,还越激动了起来,觉得自己有理有据,还显得憋屈了起来。苏杨将手机放下了,仍是不敢相信苏响的话,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为了骗我,让我心里好过点,还才说的这么过分吧。”“当然是真的,爸爸骗你干什么?”苏响唉声叹气,望着他,念叨着,“就算是念在曾经的旧情上,他也不该这么冷血。”苏杨打断了他的话,“行了,爸,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苏响去外边叫了护士,给他重新扎上针输液。苏杨用手捂着嘴咳嗽,一睁眼,满手的血。半夜,做完手术后,病房里来了人。苏杨意识模糊,却还是朝着背影,抓紧了那人的手,声音低沉,苦苦哀求着,“别走。”男人也没做出要甩手的动作,坐在了床头,握紧了他满是冷汗的手掌,“苏杨你病好了,我也该走了。”苏杨头晕的厉害,胃直泛恶心,朝着地板直呕吐。他吐的满脸都是汗,眼眶冒了血丝。“许亦,你再陪我一阵吧,不然我真撑不下去了。”苏杨眼中落了泪,掉在了对方的手心处。许亦将手掌贴在了苏杨日渐消瘦的脸颊上,开始哽咽着,想了想,艰涩的发着音,“这八年你都能撑的下去,说明有我没我都一样,也能活的下去,我想你也该把我忘了,下半辈子,你再好好找个人过吧。”苏杨揪紧了他的手腕,不让走,哭腔有点重,呼吸声很浑浊,“是不是我一直病着,你才愿意留下来,早知道,我就不做这个手术了。”“杨杨,好了听话”许亦抽了手,一如初见那般的样子,温柔地抚摸过他头顶的发丝后,便离开了病房。等他走后,苏杨才终于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没力气后,他昏睡了过去。但天亮醒了以后,他又觉得昨晚的场景,是场梦。也对,这场做了将近十年的梦,也该彻底清醒过来了。五年前。余真跟着王小妮出逃,去了一个小村庄避难,在那里结识了一个青年。那个青年就是许亦。王小妮被一个强奸犯盯上后,在隐蔽的树林里差点惨遭奸杀,青年为了救他们,受了重伤。经路过的村民报警后,他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这启案件备受大家的关注,也就是这次见义勇为,让他重归于大众视野下,也让苏杨再次找到了许亦。但苏杨见到许亦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人不仅毁了容,还因舌头断了一寸,导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苏杨这才后知后觉地去查了当年的真相,原来是在他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他父亲将人送往了精神病院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坏事。苏杨所在的那个精神病院,里边的院长是个变态,经常会随机挑些被送进来的病人,进行肉体兼具精神上的摧残与折磨。借着治疗的缘由,对病人进行大负荷的电波刺激,或者是拿工具,去敲掉病人的牙齿,打断他们的手脚之所以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一是满足内心的变态欲望,二是为了拿钱,好找理由向当地的政府申请相关的补助。后面,有个正义有为的记者,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此事,想向电视台举报来着,结果当天院长就把人绑在了精神病院里,不让出去。趁机以火灾为噱头,把人活活烧死了。院里出了火灾,还影响到了不少在里头治疗的病人,死的死,伤的伤。但这个院长,在拿了个重大事故意外保险后,依旧逍遥法外,逃到了国外,至今不知下落。许亦也是在这时候,以“假死”的名义,逃走了。苏杨病好后,得知了许亦被烧死的消息后,不经是后悔莫及。下卷二十一祁宴深吃醋被移植了颗肾后,余真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才出了院。得知苏杨的手术做的很是成功,一条命也算是给捡回来了,余真这才放了心。出院后,余真也没闲着,在市中心开了家花店。因为是新开张的店,生意自然也一般。他开店也没抱着赚钱的目的,只是为了消遣时间,打发打发时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