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深不是嫌碍眼来着。他知道余真的顾虑,也没挑明,将目光转向了祁宴宁,勾唇笑了下,“你不没事干,去院子里给我扫。”“哥,我腰疼。”祁宴宁当然不乐意,这刚坐下来屁股都没暖呢,还跑去干苦活了。祁宴深懒得搭理他,“回来我要看到院子有一片树叶,我就把你连人带行李,赶出去。”祁宴宁没法,只能在暗地里翻白眼。但在他们走之前,他又狗腿子的上前送行,“慢走,哥,小嫂子,玩的开心哟。”盛元酒店。走进包厢内,依旧是人影绰绰,氛围灯打的光线很暗,但跟上次不同,余真倒是没认出几个新面孔,似乎是又换了波人。祁宴深这人,喜欢往人堆里凑,跟谁都能交谈的来,但又保留着一点社交尺度,跟谁都不是特别熟。见他来了,几个纨绔笑了下,其中一人先开头起哄道:“祁少都回国这么久了,这才叫上我们,是不是不给面,今天先自罚一杯。”祁宴深接过酒杯,喝了半杯,又把杯子递给余真,“剩下的,你帮我喝了。”自然是不能不给面的,带自己出来,不就是为了好伺候他。余真接过酒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进去,辛辣的酒精呛的人嗓子发痒。“咳咳。”纨绔往他身上瞥了眼,调侃,“祁少这新欢,看着够小啊,怎么还穿着校服来的,搞制服诱惑?”每次他都是一放学,就匆匆忙忙的要赶到祁宴深家做家务,也没想到要换衣服,反正忙完就走,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经过上次的教训,余真显得圆滑了起来,“这校服,借的,不是我的。”祁宴深眉梢微扬,听着他胡说八道,觉得还有些意思了起来。上次玩的是麻将,这次是扑克。兴许是酒量不好,才喝了几口人就有些晕乎,但又不能就这样阖着眼睛睡去了,他只好坐到祁宴深身边,无聊地撑着脸在一旁看着。几个人加注,从原本的几万块,到后面的几十万。仿佛这钱,只是个冰冷的数字。第一盘手气不太好,祁宴深扔了张高牌出去,引得对方笑,“祁少,出师不利啊,这烂牌都被你抽到了。”祁宴深轻笑了下,没在意。打了几把过后,才又有位男人,姗姗来迟地来到了包厢。只剩祁宴深旁边还有个空位,他便坐了过来。坐在角落里的纨绔点了根烟,叫旁边的妞送过去,吩咐着,“你过去陪陈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也许是刚来的陪酒女,还不太懂规矩,觉得男人把自己当成玩物似的,这样送来送去的有失尊严,便张口不耐烦的回了一嘴过去。只是有点小生气,闹情绪罢了,却引得纨绔不满意,往她身上踹了脚。陪酒女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夹在指间的烟头,顺势将她的手心,烧出个血洞来。“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当婊子还立起牌坊来了,真把自己当宝了。”纨绔口不择言的侮辱了起来。当即,他当着大家的面,把桌上的红酒,皆数淋到了陪酒女的身上,一滴不剩。陪酒女哭丧着一张脸,往旁边退了过去,连忙道歉,“对不起,李少,人家不是故意的。”纨绔使了坏心思,说,“行啊,要我原谅你,你就跪下来,扇自己五个巴掌。”陪酒女有些不愿意。他又加了筹码,玩弄对方,“这样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扇一个巴掌,我就给你一万块。”在众目睽睽之下,扇自己是很丢人的事,但在金钱的引诱下,陪酒女还是照做了,连连真的扇了自己五个巴掌。她仰着张浓妆艳抹,满是指印的脸,问,“好了,李少,你答应给我的……”被称为李少的男人,开始阴瘆的笑了起来,面覆阴霾的问,“我答应你什么了?还不快点滚。”陪酒女觉得不甘,受到了羞辱后,又大吼大叫了起来,谩骂着:“混蛋,你个混蛋,凭什么这么玩我……你会遭报应的……”李少猛地拽起她的头发,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将她扔了出去,冷冷道:“不懂规矩是吧,那我就教你规矩,要是不想被投诉的话,就赶紧滚。”语毕,门啪的下,被关上了。一切又好像都没发生过。大家也只当个笑话看。等回来后,一名姓林的纨绔,暗戳戳地揶揄着,“李少,有点过分了哦。”李少不以为然,“这种人就是天生下贱,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余真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浑身发凉,再无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