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肖谨表情严肃,不动声色的问,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我家小儿子,又闯什么祸了?”处长客客气气,慢条斯理的回着,“今天收到成阳一中有人打电话举报,说你儿子嘉伟,私带违禁物到学校。”陈肖谨扶了扶额,云淡风轻道:“我们也是关系一直很好的老朋友了,你就开个价,帮我把事情压下去。”处长犹豫,“你儿子的尿检,可能有问题。”“他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实在不行再加,你看着办,人我带走了,反正过段时间他也要转学出国了。”陈肖谨临危不乱,也没当回事,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行。”处长走过来,亲自上手把陈嘉伟的手铐解开了。陈嘉伟朝刚才的新人,挑衅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没得意多久,就被陈肖谨叫人挟持着带走了。回到家后,还没等说上一句话,陈肖谨拿起书房里的球杆,就往他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穿着的那件白衬衫上,被划出好几个口,立马沾满了殷红粘稠的血液。陈肖谨不再保持在外边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好形象,接着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身上,怒气冲冲,恨铁不成钢的嘶吼,“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最近要升官了,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陈嘉伟被摆了一道自然气,他趴在地上略显凌乱,但依旧不服软的恨恨道:“哥哥!又是哥哥,你就是怕我影响到哥哥的前途,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凭什么这么对我!”陈肖谨啪的下,又一杆子打了下去,只听到一声皮肉带着骨骼的闷响,陈嘉伟背部一片血肉模糊,他疼的咬烂下唇也不出声。“我巴不得你不是我儿子,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再去学校了。过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到国外读书,到时候你就算躺大街上发癫,死了都没人会管你的。”陈肖谨将球杆扔到地上,走出了偌大的书房,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扶起在地上正疼的龇牙咧嘴,瑟瑟发抖的小少爷。“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伤口。”陈嘉伟眼尾吊红,一滴泪水从里边不争气的掉了出来,就连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气焰,都被这憋屈的泪削弱了不少。他咬着后槽牙,舔舐过带着血丝的破损嘴角,暗暗虚弱发声,“我没事。”把头窝在管家的肩头后,又将淌着泪的眼,往对方的衣料上磨了两下。过了许久后,陈嘉伟才说了这么一句,“管家,我不想去国外,那里我没朋友。”管家摸摸他的头,温声劝道:“小少爷,最近好好呆家里养伤吧,过段时间等陈先生气消了,你再去道个歉就好了。”“哈,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他道歉的。”陈嘉伟眼神阴鸷,放狠话置气道。陈嘉伟没来上课后,靳迟也跟着一起如影随形般,消失了好几天。这段日子没了他们的骚扰,余真感到了一种从始未有过的轻松,自由。他正感叹生活似乎恢复了点正轨的时候,一道短信,又煞风景的出现在了亮堂的屏幕处。【晚上七点到我家,迟到一分钟扣两百。】如此冰冷带着强制性的文字,让自己不再心如止水。他收起手机,走出教室,正到校门口,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以为又是祁宴深的。但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带了一张图片。【余真,好久不见,在没见面的日子里,有在想我吗?】传来的照片,拍的很清楚,是徐秋白被人摁到小巷子被打的画面。关盯着那张充斥着血腥,暴力的照片,自己的喉咙就跟被人插了把锋利的刀似的,刀刃扼住了大动脉的开关,只要一呼吸,就会窒息难忍的疼痛。他不安的翕动着睫毛,那种好不容易消弭了点的恐惧颤栗感,此刻又泉涌如注。将号码回播了过去,见对面迟迟不讲话,自己先开的口,“喂,把他放了,不然我报警了。”靳迟笑的嗓子发哑,几分乖张,“是不是苦头还没吃够啊,总想着报警?”暴风雨来临前,总是过分的安逸与安静,也许是这种假想,才让自己产生了以后会一直这样活着的错觉。他捏着手机,局促的问,“那怎么样你们才能放过徐秋白?”靳迟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陈嘉伟。有了发泄口打完人后,心情貌似变得还不错,陈嘉伟笑,“你过来,我就放了他,不然我以后要欺负的对象,就换成徐秋白。”啪的下,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