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跟着附和道。
“嘀嘀咕咕什么,要造反不成?”见自己多年的积威,竟然也镇不住场了,管事发作道,“去,把负责买鱼的人给我找来,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的头上扣啊。”
“季师傅,要不还是算了吧,省得亲戚间伤了和气,季长青他初来乍到……”
管事身边的一个伙计,得到管事的示意后,很是为难地做起了和事老。
“呦,原来是你小子的堂兄啊,这下可……”
“他是他,我是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季宣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噎的管事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话说的,叔伯兄弟一家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人家既然来投奔你,不说提携了,照应一下,总是推脱不了的吧?”
“更何况,我听他们说,你自幼没了爹娘,是他们把你养大的,就算其间有些不到之处,也救了你一条小命不是,连我听了都感动不已,顶着被你记恨的风险把人留了下来,若是你当真连这点情义都不顾,可就太让人寒心了。”
“管事,你不用帮我向他求情,大不了我接着回家种地,反正俺家里也有钱了……”
不知季长青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大咧咧地冲着众人说道,提到钱时,见季宣怀凶狠地盯着他,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自觉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虽然季宣怀比他瘦很多,可打架时的那股狠劲,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肉痛,不仗着人多,他只有被压着打的份。
“咳咳,有话好好说。”被他这个二愣子一搅合,管事也不由嘴里发苦起来。难道使绊子也要挑个黄道吉日不成?真是事事不顺。
“这样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是要罚钱赶人的。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只要你替他交了罚款,我便网开一面,不追究了,以后多用些精力栽培他便是,不让他给你丢脸。”
“罚的钱也不多,就是买鱼的钱,你看怎么样?”
“他家哪里还有钱,昨天都给了我们家了,他家那个小白脸,说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差点没有被气死。”
就在众人都在等季宣怀的回答时,季长青再次语出惊人道。
随着他的话,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他的身上去。
“看什么看?俺爹是他亲大伯,俺们家还养了他三年,五十两银子再多,也抵得过他一条命了吧?”
“还有管事,让俺去买鱼之前,你是咋跟俺说的?拣最便宜的买,只要不臭就行,再说了,就你给俺的那么点钱,能买这么多鱼回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又要罚俺的钱,又要撵俺走,果然还是俺娘说得对,镇上的人,没有一个厚道的!”
被众人看得有些发毛,季长青直着嗓子喊冤道。
“啧啧,五十两,可真张得开嘴,养了人家三年,感情每天都是大鱼大肉么?”
“你没听管事的话音么,怕是遭了虐待了,人家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可相处了这么久,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薄情的人。”
“我看也是,就冲那家人一面替儿子谋差事,一面将人家底都刮了去,也绝不是个善茬!”
“管事这手臭棋下的,怕是外面债主催得紧了。”
“……”
一群整天和食材打交道的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场热闹,也顾不上看管事的脸色了,纷纷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瞎凑个什么热闹,以为这是菜市场么,不用干活啦!”
越听脸色越难看,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栽在一个二愣子手上,管事忍不住发飙道。
“这事我也不管了,人是冲着你来的,我懒得跟个傻子计较,是去是留,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