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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他们经常会讨论面临的形势，一遍一遍地讨论个没完，但事实上却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所有人都想要保留隐私。所以唯一可行的行动就是挖掘一系列单独的仓室，用隧道相互连接起来。这是他们目前最迫切需要去做的工作。

&ldo;先挖七个仓室。&rdo;劳恩说，&ldo;每人一个，然后加热每个仓室里的空气，这样就会让石头也暖起来，我们不把那些热石头挖掉，而足让它们充当隔热层，这样我们就会感觉舒服一些。&rdo;

&ldo;正合我意。&rdo;达维德说。

贾克觉得，领头的三个应该会先给自己挖洞，他们应该也会容许莫和马利特给自己挖洞;不过在他和戈迪厄斯有自己的洞之前，很可能会有其他安排打乱他们的计划。不过十一年的时间足够长。贾克觉得，他还是有机会给自己挖个舒适的小洞的。

与此同时，他也在收集玻璃。每当挖掘到富含硅酸盐的区域时，挖掘机掘进口都会出现许多小玻璃珠一样的东西。每次，贾克都会关掉废料管，花时间把这类东西从挖掘机产生的碎块中挑拣出来。这些东西都不大，差不多十个才能顶上一块指甲盖‐‐但都是货真价实的玻璃。

他做了个实验‐‐挖一个浅坑，将尽可能多的小玻璃珠堆积在坑内，然后把挖掘机的掘进口对在上面。试了几次之后，挖掘机就将那些小玻璃珠融合成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玻璃。他捡起那块玻璃，放在掌心。

达维德见状嘲笑道，&ldo;还窗户呢!那玩意儿连片单片眼镜都不够!&rdo;

&ldo;万事开头难嘛。&rdo;贾克微微一笑，说。

&ldo;别管什么玻璃了。&rdo;他的回答让达维德有些不高兴，&ldo;赶紧挖。我还想要我的私人房间呢。听到没?&rdo;

&ldo;自己挖去。&rdo;贾克边说边将那块玻璃装进了衣服口袋里。

&ldo;你说什么?&rdo;达维德叫道。

&ldo;我自己正要去挖你的洞呢。&rdo;贾克澄清道，&ldo;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马上就开工。&rdo;他打开废料管，又在岩石上挖掘了起来。

轮班结束后，贾克吃了点菌块，喝了些净化器小孔上的水，然后掏出那块玻璃仔细察看起来。玻璃的表而并不透明，上面凹凸不平就像变形虫一样。贾克拿起一块石头，开始打磨起了玻璃的外表，他的动作速率有条不紊，这也让他一点点地暖和起来。不过其他人只是不断地在嘲笑他。

&ldo;嘿!你干什么呢?&rdo;

&ldo;擦什么呐，没腿仔?&rdo;

贾克笑着摇了摇头。

&ldo;到底是什么?&rdo;e-d-c追问道。

&ldo;是他的玻璃块。&rdo;戈迪厄斯热切地说，&ldo;嘿。你是在打磨玻璃吗?&rdo;

&ldo;那就是你的窗户吗，小残废?&rdo;马利特很不友好地嘲笑道，&ldo;刚够蟑螂用吧?&rdo;

&ldo;我猜他是要做显微镜吧。&rdo;莫说，&ldo;然后呢?有了显微镜你要‐‐怎么样?给自己检查缺腿吗?&rdo;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贾克还在继续打磨。过了一会儿，达维德问：&ldo;说起来，你的腿是怎么没了的?我亲爱的贾克兄弟?&rdo;

&ldo;说来话长。&rdo;贾克说。

&ldo;哦。&rdo;马利特说，&ldo;你觉得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讲故事吗?&rdo;他干笑了两声，&ldo;讲吧，小残废。&rdo;

贾克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ldo;哦，马利特。&rdo;他说，&ldo;事实是，我当时正在玩你的老娘，结果她老人家太过兴奋，用粗壮的大腿把我的两条腿都给夹掉了。&rdo;

马利特捏紧了拳头，似乎是要冲上来揍贾克的样子;忽然，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怒火也渐渐隐没在了马利特的目光深处。

不久之后，轮到莫、马利特和劳恩挖掘的时候，戈迪厄斯过来问道，&ldo;你到底是怎么失去双腿的呢，朋友?&rdo;

&ldo;其实说来并不长，也不无聊。&rdo;贾克说，&ldo;不过我还是不想说。&rdo;

&ldo;哦。&rdo;戈迪厄斯失望地说，&ldo;我觉得你很勇敢，那样反驳马利特。他的灵魂很暴力。我父亲以前常说，成为神的好处之一就是你能看清人们的灵魂，看清维系他们精神的核心，并预测他们的善恶。马利特的灵魂很暴力，我是这么认为的。&rdo;

&ldo;你认为?&rdo;贾克干巴巴地问。

&ldo;嗯!对!&rdo;戈迪厄斯用天真的语调说，&ldo;达维德‐‐&rdo;他看了看四周，放低了嗓音，&ldo;达维德也很易怒，但那是平常程度的愤怒。马利特不一样。他很残忍。他无聊的时候喜欢拿石块使劲砸我。他喜欢出其不意直接打我的脸。我觉得他想把我的一只眼睛弄瞎。我觉得，要是成功打瞎我的眼睛，他一定会高兴得大笑起来!&rdo;戈迪厄斯打了个寒战，他的体形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庞大了，餐食只有菌块，再加上艰苦的挖掘工作，让他一下子瘦了下来，皮肤整个皱巴巴地耷拉在身上，就像一层帐幔。

&ldo;我们最好还是盯着他点儿。&rdo;贾克说。

&ldo;我们俩一起，朋友!&rdo;戈迪厄斯带着一丝哽咽说。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贾克注意着他们所有人。毫无疑问，马利特确实性情残忍;不过贾克认为，达维德的威胁更为现实而迫切，因为他的挫折感在不断地加强他的愤怒。尽管高强度的劳动经常让他疲惫得发不起火，但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劳恩和e-d-c都在忙着强化自己在团队中的地位，没有多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