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勤马上就要顺着粗壮的大柱子滑下去时,出租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身旁。言澈被金泽唯扔在副驾,靠着椅子睡死了过去。金泽唯带着钦不语坐在后座,罗勤打开门的时候,钦不语的头就枕在金泽唯的大腿上,半眯着眼睛伸长手去卷金泽唯的头发,将原本固定得服服帖帖的侧分全部拨弄了下来,让金泽唯瞬间变得有些少年气质。
看着这一车的牛鬼蛇神,罗勤的身子随着一阵奇袭的冷风抖了个透心凉,他揉了揉黑框眼镜下睁不开的双眼,疑惑道:“老……老板?”
金泽唯一阵无语,心想以后是不是得多以不涂发胶的姿态去上班,好让众小弟们早点熟悉这副模样。他对着罗勤摆摆手,没好气道:“你扶小言,他没喝酒,你带着他回房睡觉就行。”
给了司机车钱加不菲的小费后,金泽唯横抱着钦不语,罗勤背着言澈,一起上了电梯。钦不语一点不老实,一会儿摆弄金泽唯的金丝眼镜,一会儿去解金泽唯的链条袖扣,解了之后又将链条挂在金泽唯的耳朵上,接着就开始傻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
罗勤刚从一脸见鬼似的懵逼中反应过来,看见金泽唯被投资方二少爷“玩弄”得面目全非,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恨自己腾不出手来捂嘴。
金泽唯瞥了一眼罗勤涨红的脸,严肃地说道:“不许说出去,不然扣你年终奖。”
罗勤赶紧干咳一声,站得笔直,答道:“老板放心!我的口风就一个字——严!”
一阵要命的沉默后,罗勤背着言澈先出了电梯。金泽唯住的高层套房,电梯又上了8层,他才抱着开始哼歌的钦不语走了出去。
到了房门口,金泽唯的双臂已经有些酥麻,钦不语毕竟是个精壮的成年男子,他只好暂时先把钦不语放下,用一只肩膀半支着钦不语,另一只手去掏房卡。房间里很空旷,不过依旧只有一张床。
金泽唯先撤下钦不语背上的黑翅膀,再将他侧放在大床上,又拿掉他头上的长犄角,然后便抱着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隐形眼镜。
“嗡——”电话突然开始震动,金泽唯掏出手机,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在响。双耳定位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在路西法隐秘的侧兜里找到了这吵闹的源头。金泽唯拿起钦不语的手机一看,是钦不悔打来的视频电话,此时是伦敦时间凌晨一点。
金泽唯料想钦不悔是来查岗的,头发已经被钦不语玩得乱糟糟,他赶紧用手将头发往后一倒,脱下白大褂,总算褪去性变态的奇妙气质。按下绿色小电话,钦不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表情由担心瞬间切成凝重。
“金先生,”钦不悔变脸的功夫可谓一流,背景里的光亮有些刺眼,“请问舍弟呢?”
“放心吧,已经带回酒店了,”金泽唯切到后置摄像头,对着床上暂时安静下来的钦不语一顿拍,“我会照顾好他的。”
“……”钦不悔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稍稍皱起眉头,“他又喝酒了?”
“噗——”金泽唯忍不住笑了出来,“今天可是万圣节,他怎么可能不喝酒?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平躺着睡。”
“……”钦不悔欲言又止,最后只勉强挤出一句,“麻烦你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金泽唯撩起落下的额发,一本正经道,“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再说了,我哪儿敢得罪金主呢?”
钦不悔审视着金泽唯轻佻的表情,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结束了通讯。金泽唯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心想C-3PO也太难沟通了,世界上恐怕也就钦不语能把他当成普通人一样交流。
刚放下手机,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分钟的小醉鬼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水……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