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俨循声看过去,那小毛孩不就是上回那手下败将——温琼么?
温琼仍是急躁躁的性子,高声质问他:“外边都传几年前顾仲的书稿是从我们西湖书院流出去的,可那时候你压根不在杭州,你方才这说辞分明就是一派胡言!”
陈俨淡瞥他一眼,似乎有耐心得很:“我生在杭州,且这地方是举国刊刻中心,我对这里的新书稿有兴趣有问题?我愿为杭州文士写评稿有错?我与西湖书院山长私交很好,经常交流评稿,与你有碍?”
温琼闻言很是不平:“山长怎会将你的评稿故意泄出来?”
“听说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孩子偷出来的,是你吗?”他说完这些又低头咳嗽了一阵,再转头时,已看到山长走过来了。
德高望重、已上了年纪的山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看了陈俨一眼,走进了集会堂。
底下有少年小声问:“山长……他说的当真?”
山长点了点头。
一阵唏嘘声。
陈俨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他用帕子挡了唇便急忙忙走到了门口,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堂内:“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徒费时间争论这等事,真的很无趣。再会。”
他孤身一人就走了,常台笙跟了上去。陈俨走到一处屋前,刚进去便将门给关上了。常台笙吃了个闭门羹,在原地站了会儿正要走时,陈俨忽然打开了门,手里捏着本册子,浅笑着丢给她:“你好啊,顾仲。”
常台笙仿若被人狠狠地锤了两下,她接过册子,迅速翻开,里面每一篇都是手抄的顾仲评稿,且里头还有对评稿的驳斥。
陈俨一扫方才那郁郁的气质,神情略有些欣悦地望向她:“有些地方你太手下留情了,骂得还不够狠,你不觉得有些书稿太伪善太道貌岸然了吗?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写评稿时尖牙利嘴的样子。”
常台笙抬眸看他:“谁告诉你我是顾仲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陈俨:我都快肺炎了@赵公公快给我福利养病
☆、28、【二八】。。。
常台笙才刚问完,陈俨还来得及回答,她已是恍然低语道:“你看过我的稿子。”就在他头一次说要请她吃饭,执意在她书房等她,且还给她整理了高柜的那天。那天她自己一直伏案在写评稿,末了要走时,她想起来要将评稿收起来,却发现他已经在帮着整理。
就在那时看到了那评稿及随手的一个落款吗?
“我倒是很惊奇,你竟还可以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随意切换,贸一看当真瞧不出来。”他神情看起来很愉悦,又问:“对了,山长为何会帮着你‘散播’这些评稿?”
常台笙又蹙眉:“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