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说的几乎声泪俱下,“但司机说车开到终点站才能开箱,但我赶着面试,没有办法,只能先下车。那枚可怜的硬币就这样离开了我,我发誓,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后悔。”
“小朋友。”林新野顿了顿,完全是大人的口气,“东西不是说丢了就丢了,要学会负责,对不对?”
谷雨紧张不说话,低头喝汤,专业扮演鸵鸟三十年。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负责,到底怎么负责?
自己一穷二白,上顿不接下顿,恨不得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对自己负责。
她喝了一口汤,因为精神高度紧绷,异常灵敏地感知到了汤的味道。
呕,不是吧,这汤里竟然有蘑菇,她一沾蘑菇就反胃。
不不不,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要给林新野面子。
喝了那口汤,她再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全是怅惘。
“那我要怎么办?”
林新野手指交叉,放在脸前,显得很矜贵,说的让人无法拒绝,“再说一遍,很简单,当我的追星老师。”
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教别人追星就拿那么多钱,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这个……”谷雨想拒绝,但因为硬币,却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只能拐弯抹角说,“我家祖宗十八代都没出过一个老师,老谷家就跟老师无缘。”
听到这番祖宗十八代言论,林新野很轻松地笑,慢悠悠道:“那小朋友还真是你们家光宗耀祖的希望。”
谷雨真不知道他是损自家祖宗十八代,还是夸自己。
她实话实说摊牌:“我打算先找一个家教的兼职,一边兼职一边找工作。”
林新野说:“你当我的追星老师,难道不是一对一家教吗?”
谷雨:……
好颠倒黑白一男的。
她低声道:“话不是这样说。”
“我去美国上学前,先旅行了一年。”林新野说,“到了南法,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在街边卖艺赚钱。我给你的那枚,就是一个法国老太太给我的第一枚硬币。”
“虽然不能用,但很有纪念意义。”
不管此刻蘑菇如何折磨她,她胃里如何翻江倒海,谷雨一听这硬币的来历,一切痛苦立马蒸发,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怎么以死谢罪。
当然,在以死谢罪的念头外,还跑出来了一个可怕念头。
他跳舞跳成这样,都可以卖艺赚钱?
谷雨万念俱灰道:“都是我的错。”
她急得就差拍桌而起,两行热泪乞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