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她后脚跟有血泡。
不过——
语气不自觉带着点赌气,周缱绻别过头,瓮声瓮气道,“你偏要到我这里给自己上药么?”
潜台词:哼,端着碗面进我房间却是自己吃的么?
澹台垣挑了挑眉梢,“那我走了。”语罢作出旋身离开的动作。
气得周缱绻飞快抓住他衣角,仰头怒道,“我已经要疼死了,你走吧。”
“你拽着我衣角,怎么走?”
周缱绻哼哼唧唧,手上却没有放松。
“好了。”澹台垣不和她再玩闹,他坐在她身旁把她脚搬过来搁在腿上,用清水帮血渍洗净,“怎么想到来这儿的?”
“不是我提议的。”周缱绻抬眸盯着他侧脸,一个多月未见,这人怎么长得又好看了几分,难道山清水秀的地方特别养人?
“你看我作什么?”
澹台垣目不斜视的给她用酒精消毒,微微弯唇,突的道。
“你太阳穴上长眼睛了?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周缱绻本来有点被捉现行的尴尬,但就是不愿承认的开始犟嘴。
她见他没有回击,依然垂目认真给她处理伤势,只好有些讪讪呶嘴道,“那你看回来不就好了嘛!”
本开玩笑一句话呢,熟料他竟真的忽而止下动作,侧眸盯着她看。
周缱绻:“……”
目目相对,屋内静寂,唯有窗外夏蝉一声接一声鸣叫。
她一动不敢动,仿佛连眨眼都会成为一种罪过。
怎么真就盯着她看呢……
嗫嚅了下双唇,周缱绻瞳孔微缩,觉得耳根开始有点发烧,她刚才那么残暴的吃完了大碗面条呢,没来得及擦嘴呢,嗷呜嘴角会不会有怪东西?慢慢伸出舌头悄悄舔了下唇畔,却见他双眸微动,竟忽的朝她靠了过来。
腿还在他手里……
周缱绻有些紧张的开始斗鸡眼,他、他、他要是敢亲她,她就喊非礼了。
“咳咳。”
门边兀然亮起一声嗓,周缱绻蓦地转头,看到一位年约六旬的僧人站在门侧,他笑起来脸上布满褶纹,慈眉祥目,眉毛是全白色的。
“佛门清净之地,两位小施主……”僧人抖了抖眉,总觉得眼中似藏着几分打趣。
“那个……我……”周缱绻双手捂住通红的耳朵,想起来似的着急看着澹台垣,又望着门畔的僧人,这道声音耳熟着呢,好像就是上次她给他打电话……
这、这肯定就是澹台垣爷爷吧?
虽被岁月印上许多痕迹,但模子里却透着几分相似。
周缱绻猛地缩回搁在澹台垣腿上的脚,动作太快,摩擦到了刚挑破的水泡,周缱绻快哭的憋着脸,蚊子音昂昂昂的道,“爷、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