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终于明白母亲的意思。
恐怕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今天对话的重点。
“哥的婚礼……照道理来说,我不出现,是不是更合适?”她问。
郗广舒皱了眉。
“酗酒、吸毒、滥交……我除了给邱家丢脸,没有添过一分彩——是不是,我不出现,更好,妈?”
“湘湘。”郗广舒声量依旧不大不小。
屹湘咬住了牙关。
料峭寒风吹着,吹乱了她的刘海,也吹松了母亲鬓边的发。
她呆看着,从不染发的母亲,每一点衰老的迹象都清楚的展示在她的发间……
“不准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郗广舒对着要过来催她离开的随员摆手,“我来看看你。回去可以跟爸爸说,你还好。可湘湘你是不是真的好,爸爸也是知道的。你不要总这样,爸爸会难过。”
“妈!”
母亲那几丝灰发像疯长的藤萝,看的屹湘心里发疼。
疼的紧。
母女俩沉默相对良久。
“我得回去了,湘湘。”郗广舒过来,将屹湘抱在了怀里。“你知道么,妈妈最近做梦的时候老梦到你,却总是那么一点点儿大,好像你刚出生的时候,护士把你抱给我的样子。”
“妈……”
“记得好好吃饭……我让人把那些补品都送进去了。少什么尽管说;出入注意安全,我听说最近你上班那一带治安又不是很好……我真得走了。”郗广舒松开女儿,车子已经停在路边,等候她上车。
屹湘点头。
“回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郗广舒拍拍屹湘。
“您离开我再回。”屹湘坚持。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