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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页(第1页)

“不过也难说得很,当初提议建牢城的是江宁刑部郎中杨烨,如今杨大人已经调入燕京出任刑部郎中,说不定隔段日子又会重调牢城之议,要是将江东郡的流刑犯都关押到城外江岛大牢中……”说到这里,张玉伯嘿然一笑,拍着林缚的肩膀说道,“顾大人对你这么赏识,你就没有必要去搏这个险,即使不能捞到城中大狱的位子,按察使司衙门的肥缺也有的是!”林缚也相视一笑,有着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意味,他心里却是不屑,不过也无可奈何,张玉伯乃进士出身,是为清流,这些所谓的“清流”也早给“做官只为求财”的念头浸透到骨子里去了。依本朝惯例,初次入仕从八品以上官职需进士出身及勋爵、门荫入国子学考绩获优等者。顾悟尘承诺按察使司属吏职位任林缚选择,事实上也只能选择九品及未入流的官职。林梦得坐在旁边听了半天,慢慢听出些头绪来,心想林缚傍顾家真是好前程,江宁城里等着候补做官的举人秀才以及国子监的监生不知道有多少,等到胡子发白都没有指望,偏偏林缚到江宁来刚投了身牍就有了戏,听他跟张玉伯交谈的口气,似乎按察使司衙门内的官职还有他挑选的余地?这年头,民畏官、更畏酷吏,这狱吏又是诸吏中声名最恶的。常言“双手抱的肥肚子入狱瘦成猴”,这狱吏声名恶不恶是一回事,却是极有油水的一个差遣,林梦得心里想:林缚难道要去做司狱?以后当真得罪他不得。林缚正是看中城外江岛大牢的司狱一职,按察使司司狱是从九品的小吏,他以举子功名入仕正是合适。大牢司狱本来是武职,仁宗皇帝时为恤狱慎刑,改选儒臣治府郡之狱,近百年来已经形成惯例,司狱一职只用文臣。仁宗皇帝却是不知,儒生文臣以酷刑勒索囚犯比武职更阴狠数倍,而且花招百出。林缚看中此位,倒没有想要从囚犯及囚犯家属身上勒索巨额银钱,他要在金川河口建货栈,最大的困难就是河口的朝天荡上江匪湖匪出入频频,他看中是江岛大牢正对着金川河口,一旦获任江岛大牢司狱,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利用守备大牢的武力对河口进行警备,以护金川河口货栈的安全——他就图个公私两便。林缚之前担心有人来跟他争这个位子,听张玉伯分析,江岛大牢实在是个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责任极重又充满风险的差使,他便放下心,想着明天去求顾悟尘许他去江岛大牢当司狱官。这些吃着酒说着饭,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过去,张玉伯探头看着帘子外,抱怨道:“苏湄姑娘即使不来,也应给个回信……”林缚知道张玉伯的意思,跟林景中说:“喊个使唤人进来,让他们将花牌盘子端上来,或者让他们直接找几个张大人熟悉的姑娘过来让张大人挑选……”林景中刚要起身,就听见苏湄在门口说道:“这是要赶我出去不成?”张玉伯、林梦得听见苏湄清亮且媚的声音,忙站起来到门口相迎:“谁会赶走苏大家?”林缚这才见识到苏湄在江宁的风光,张玉伯是江宁府兵马司左司寇参军、林梦得也算是江宁城中的大富商,苏湄便是能让张玉伯、林梦得站起来相迎的人。林缚嘴角含笑,也站起来走到张玉伯、林梦得的身后,说道:“苏大家能赏脸过来,林缚求之不得……”就看着苏湄罗衣飘飖而来,佩翠交击,攘袖露出皓腕,十指纤纤,顾盼间光彩鉴人,眸光清流纯美如婴童,这还是林缚寄魂之后初次看到苏湄盛装打扮,看着她脸上盈盈笑意,目接之下,竟有几分心旌摇荡。苏湄不理张玉伯、林梦得,只朝林缚启唇轻言:“林举人这么看苏湄,是不认得苏湄了?”卷三江宁风月跋扈的风情(一)林缚站在张玉伯、林梦得身后,笑望着盛装环佩的苏湄走进雅室来,苏湄不理会张玉伯、林梦得,径朝林缚轻启朱唇说道:“林举人这么看苏湄,是不认得苏湄了?白沙县一别后,林举人一切安好?”嫣红嘴唇轻抿笑意,眉眼间风情无双,真就像白沙县别后再未相见,此地故人相见分外亲热。清丽如小妖的小蛮也轻掩笑意的走进来,朝林缚敛身施礼,轻言道:“林公子记得小蛮未曾?”“苏大家、小蛮姑娘开林某玩笑呢。”林缚笑着请她们入座,看见四娘子冯佩佩跟另一个仆妇站在阁子外守候。苏湄这才跟张玉伯、林梦得敛身施礼:“苏湄见过张大人、林老爷,今日苏湄身子微恙,洗妆多花了些时间,劳张大人、林老爷久候了,……”林梦得看着苏湄、小蛮主仆对林缚满面春风、眉眼间暗藏情意,虽说这情意也当不得真,心里却实在诧异,心里想:不是都说林缚对苏湄死缠烂打很遭厌恶吗?听她的口气,今日全是因为林缚在此才会过来。这时也无暇多想,他进藩楼时提及苏湄,本是想跟林缚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没有奢想过苏湄会来,此时与张玉伯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只觉苏湄坐在身侧如沐春风,自然不会大煞风景提出要听苏湄唱曲。“九月时,苏湄与林公子同在白沙县,时逢洞庭湖匪越境,苏湄与林公子都身遭其难。那次罹难者甚众,苏湄饶幸得脱,后知林公子也大难不死,便想再与林公子相见,没想到一拖到今日……”苏湄朱唇轻启,道出今夜身染微恙还盛装赴会的缘由,这话当然是说给张玉伯、林梦得听的,她要以林缚的名义替小蛮赎身、让林缚将小蛮留在身边照顾,又不能让外界觉得此事太突兀,需要刻意的声张铺势。张玉伯身为左司寇参军,九月“洞庭湖匪越境侵白沙县”一案的卷宗他有看过,虽说案件有些疑点,但是只看卷宗哪有当事人口述来得惊心动魄,让张玉伯、林梦得听了恨不得当日是他们跟苏湄一同遇匪今天也能得美人青睐。这时候守在门外的仆妇走了进来,凑到苏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苏湄微蹙着眉头跟仆妇说道:“你跟他们说,苏湄今夜有客人要陪,不敢劳他们久候……”“少东家也是一番诚意,再说小侯爷与王少君、顾少君的面子也轻易驳不得……”那仆妇声音稍大些劝苏湄,“哪怕去应酬一下也好?”又歉然的跟张玉伯说道,“真对不住张大人。”仆妇口中的少东家自然是藩楼之主藩鼎的独子藩知美,是江宁城中有名的公子哥。林缚早就听说过这人,却没有机会见到。苏湄的身契便在藩楼,藩知美自然要算是苏湄的少东家,只不过苏湄在江宁艺名彰显,又与江宁名流交结甚广,藩家也不敢过分约束她,平时也能做到以礼相待。至于少侯爷,江宁城里只有一个世袭侯爵永昌侯,小侯爷自然是指永昌侯之子。林缚心想这仆妇口中的顾少君若是指顾悟尘之子顾嗣元的话,这个小侯爷多半就是前些日子在朝天驿见到永昌侯次子元锦生,至于王少君是谁,就完全没有头绪了,江宁城中王姓的高官显爵倒是不少。不管是藩楼少东家还是永昌侯小侯爷,都不是张玉伯想得罪的,他笑着说:“无妨、无妨,苏大家直管自己方便就是……”林缚见苏湄眉间蹙着犹豫,心生怜惜,目光瞥过这看似平常的仆妇一眼,手按着桌角对苏湄说道:“不高兴去应酬,就不要去应酬。”听了林缚这话,苏湄蹙着眉头舒展开来,跟仆妇说道:“你去少东家回话,就说苏湄今天身体不舒服,又难得遇见故人,不想过去惊扰他们了……”那仆妇满脸不悦的瞪了林缚一眼,怏怏不快的走出去。她虽然是在苏湄身边听候使唤,却是藩家派去的下人。苏湄本是藩楼的活招牌加聚宝盆,在白沙县险些不能身还,再回到江宁,藩家就限制苏湄再出城献艺会友,柏园的仆妇护卫,也都是藩家加派出的。这些天来,林缚总是走屋脊到柏园跟苏湄密会,不敢光明正大的到柏园私访,就是怕藩家眼线看他多了会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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