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抬头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惠美子这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是日语。她用泰语重新说了一遍:&ldo;把我扔掉吧,为什么不呢?我也是垃圾。把我扔出去!&rdo;擦地的人哆嗦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笑着。
罗利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ldo;惠美子,起来。你把我的清洁工吓着了。&rdo;
惠美子撇撇嘴,&ldo;我不在乎。&rdo;
&ldo;你会在乎的。&rdo;他朝那扇门点了点头‐‐门后的房间翼,那些男人还在逗留,喝着酒,谈论他们对她的侮辱。&ldo;我有奖金给你。那些人出手很大方。&rdo;
惠美子抬头看着他,&ldo;他们也给了坎妮卡小费,对不对?&rdo;
罗利打量着她,&ldo;不关你的事。&rdo;
&ldo;他们给了她三倍的价格?给了我50铢?&rdo;
他眯起眼睛,&ldo;别这样。&rdo;
&ldo;要不然怎样?你会把我丢进沼气池吗,跟白衬衫一起?&rdo;
&ldo;别逼我,把我惹火了对你没好处。&rdo;他站起来,&ldo;你要是抱怨完了,过来拿你的奖金。&rdo;
罗利大步走向酒吧凳,给自己倒了杯酒,回头瞥了她一眼,对阿甸说了句什么,后者恭敬地微笑着,倒了杯冰水。罗利朝她挥了挥杯子,然后将杯子放在一捆紫色的泰铢钞票上。他又开始喝酒,完全无视她的目光。
那些坏掉的发条女孩究竟怎样了?她从来不知道有哪个发条女孩死了。有些时候,年老的主人会死掉,但发条女孩还活着,她们能够维持更长的时间。这些事她从来没向三隅老师提起过。惠美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吧台,靠在吧台上,开始喝那杯冰水。罗利把那捆钞票推了过来。
那杯冰水喝完了,冰块都被她吞了下去。她感受着冰冷在身体内部缓缓化开,&ldo;你问过了吗?&rdo;
&ldo;问什么?&rdo;他在吧台上玩着单人纸牌游戏。
&ldo;去北边的事。&rdo;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又发了一局牌。他停顿了大约一秒钟,&ldo;那种事很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准备妥当的。&rdo;
&ldo;你问过了吗?&rdo;
他又瞥了她一眼,&ldo;是的,我问过了。可现在,斋迪被杀引起了白衬衫的愤怒,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形势变化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rdo;
&ldo;我要去北边。&rdo;
&ldo;你已经说过了。继续赚钱,你一定可以去的。&rdo;
&ldo;我已经赚到了足够的钱。我现在就要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