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不记得前世的一切,唯独记得你。&rdo;
&ldo;转学过来的第一天&nj;,她就认出了你。&rdo;
&ldo;你喜欢席沐的事是我告诉她的,她见到你之&nj;后我就说了,瞪我也没用,在当时这&nj;是事实。&rdo;
&ldo;我是为她好,想劝她死心,不过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用。&rdo;
&ldo;秦斯予,你说,安之&nj;明知道你喜欢其&nj;他人,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一直待在你身边的呢?&rdo;
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划去那一行&nj;想成为你的好妻子的愿望,退而求其&nj;次,一字一画的写下,要和&nj;秦斯予成为好朋友呢。
那份青涩酸苦的暗恋卑微到尘埃里,见不得光,泪水和&nj;疼痛成为了它的养分和&nj;肥料,时光荏苒,寒冬已过,曾经不会发芽的种子破土而出,在阳光下开出了纯白的花。
眼泪啪地一声坠落在笔记本上,很快晕染开来,一滴、两滴、不多时就如雨水一样哗啦啦的落下。眼看着&nj;这&nj;个尘封在过去的秘密就要被&nj;泪水浇了个湿透,秦斯予合上了笔记本,手忙脚乱的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的确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个病弱少女&nj;深藏于眼底的恋慕、她无声的陪伴和&nj;默默的付出,高中时候的秦斯予全&nj;部都看不到,她只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前一片漆黑,如同盲人摸象。
秦斯予兜兜转转,以为找到了正确的人,可是等她摘下眼前的那块布之&nj;后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就一直在她的身边。她按照上一世的约定来找她了,虽然晚了一点,只是晚了一点,就差点插肩而过。
她们的爱,和&nj;相&nj;遇的时间点一样,是埋在秋天&nj;的一颗种子。要熬过漫长&nj;而严寒的冬季,才能存活下来,开花结果。
外&nj;面的阳光很好,阳台一片通明,小区里面安详静谧,偶尔传来小孩子们玩耍的嬉闹声。安之&nj;擦拭着&nj;晾衣架,打算晒一晒衣柜里面的被&nj;子,这&nj;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阳光独有的气息。或许是温和&nj;明亮的阳光,也有可能是阔别多年回到曾经的家&nj;,安之&nj;的心情很不错,嘴角一直有着&nj;似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都是明快的。
她刚打算转身回房间拿棉被&nj;,就被&nj;一个热烈紧致的拥抱俘获了,对&nj;于这&nj;样的一个拥抱,安之&nj;毫无抵抗的能力。秦斯予抱得很紧、特别紧、放在腰间的手用力到让安之&nj;有一种窒息的错觉,背后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太明显了,刻意的想忽略它的存在都无法做到。这&nj;样实在是太过于亲密,超出了安之&nj;认定的朋友的界限,她拍了拍秦斯予的手,语气不再&nj;如之&nj;前那般柔和&nj;。
&ldo;松开我,斯予,太紧了,有点难受。&rdo;
秦斯予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扣得更紧了,怎么样都不愿意松开。安之&nj;的力气又没有秦斯予大,不可能强行&nj;掰开她的手,好好地和&nj;她说也没有什么效果,安之&nj;难免有一点不开心,是她拒绝得不够明显吗?仗着&nj;自己身体素质好就肆无忌惮的占她的便宜是吗?
她要生气,不要理秦斯予了。
这&nj;样的想法在安之&nj;的脑海中仅仅存活了十多秒,而后就因为后颈处温温热热的液体而烟消云散。那是秦斯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全&nj;部打在了安之&nj;背部的肌肤上,温度从一开始的灼热逐渐冷却下来,慢慢的变成了凉凉的一滩水,浸湿了她的针织衫。
她又在哭,哭得无声无息,只有眼泪不停的流,仿佛只有自己才是她情感的唯一宣泄点,仿佛只有在自己的怀抱中,她才敢放下自己赖以生存的坚强的外&nj;壳,展现出柔软的、不堪一击的内里。安之&nj;也有一点难受了,胸口闷闷的,压抑又沉重,她总是能和&nj;秦斯予产生情绪共鸣,共享她一切的喜怒哀乐。
&ldo;你以前明明不会哭的&rdo;
这&nj;句话完全&nj;就是脱口而出,安之&nj;都没有
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刚才那个瞬间、那个口吻,好像不是她,似乎是另外&nj;的一个人,一个对&nj;秦斯予或者说赤龙了解到骨子里的人。她怔住了好一会儿,又觉得就是自己,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对&nj;斯予说出这&nj;样的话。
还能有谁,和&nj;她谈起以前。
这&nj;条赤龙在看到白龙死的时候没有哭,冒死剥鳞的时候也没有哭,多么坚强果决的性格,是因为换成了人类的身体了吗,现在这&nj;么容易就掉下眼泪,安之&nj;有些不太明白了。
秦斯予听到这&nj;句话,内心酸涩更甚,她稍稍抬起了头&nj;,颤声问道:&ldo;你想起来了是吗?&rdo;
&ldo;没有。&rdo;安之&nj;如实回答道,她只是隐隐约约的记起一些破碎的片段,画面灰暗陈旧,如同一部没有声音的老电影。但是秦斯予这&nj;样问,安之&nj;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拿开放在腰间的手,转过去,看到了那一张梨花带雨的泪,眼睛更是楚楚可怜,都红肿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下去。
&ldo;你想起来了,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