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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红桃Q（第2页）

“我知道。”

魔术师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一片雪花，一棵树木，一阵清风这样轻松愉快的话题。

啊呀，这个人已经疯掉了。少年漠然又轻松地想，但过了几秒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的本质上是一体的。该怎么说呢，拉斯柯尔尼科夫，果然是精神分裂者。

和往日没有丝毫差别的雪国的下午，夕阳西斜，魔术师站在红场边缘，他并没有去喂鸽子。

“准备去哪里呢？小魔术师。”小丑和往日一样活泼的语调响起。

“法国，意大利，挪威……”魔术师沉吟了几秒，“具体的还未定，或许可以把一切都交给骰子里的上帝？”

他半开玩笑地说。

“是吗？把一切都交给命运？我以为小魔术师你是宿命论的反对者。”

“我当然是宿命论的反对者，只不过偶尔也想要出现一两次不在预期中的惊喜罢了。”

“听上去很符合小魔术师一贯以来的狡猾的道理。”果戈里出现在了魔术师的身后，芥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那声线满蘸着华丽的笑意，“那么，小魔术师应该也知道了，我要送的‘礼物’。”

一把枪抵在了魔术师的后脑。

“果戈里先生，不能给我一个缓期徒刑吗？”魔术师轻叹了一口气，“我可是对那些未知的风景充满了期待，而且我也绝不会将您给彻底忘记的。”

“每到一处我都会给您寄特产和明信片的，我们并不会断绝联系，难道您就不对那些发生在其余国度的未知的故事和风景感兴趣吗？我现在就可以预言，我们绝对会再次见面，等到了那时，您再想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躲避了。”

果戈里没有说话。

安静地令人发憷的沉默里，两颗埋藏在肋骨和皮脂下的心脏正平静地跳动着。芥川背对着小丑，仿佛能听见手指缓慢扣下扳机的细响，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子弹呼啸而出划破空气，射入大脑后炸开淋漓血花的场景。

他在心底无声地叹息，手指捏住了袖中的扑克牌，做好了发动能力的准备，等待着那声决定命轨的响声。

咔哒。

手指扣下了扳机。

雪白的翅膀扑在了魔术师的身上，伴随着鸽子无辜的咕咕声。

魔术师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落在礼帽顶端的白鸽。

果戈里依旧保持着执枪的姿势，金色的眼瞳映出魔术师转过头后脸上出现的极为罕见的呆滞，仿佛时间已经在他的身上彻底地禁止了，从此那一瞬便是永恒。

他把枪一丢，愉悦地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的表情，亲爱的小魔术师，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这种表情了，小丑很高兴。”

他张开手仿若欢呼般地踮脚旋转了一圈，孩子气般的狡黠笑容浮现在夸张唇角。

“这就是小丑送给亲爱的小魔术师的礼物，是不是很惊喜？小丑的奇妙魔术表演~”

完了……他真的完了……芥川的大脑中猛然蹦出这样的一个念头，如果这是一场赌局，那么他的确输得够彻底。

“那么，我就期待着与小魔术师的再次见面了~”小丑笑盈盈地半弯下身，行了一个致意的夸张谢幕礼，“我会遵从小魔术师的约定，当我们重逢的时候，小丑会杀了你。”

芥川捧着那只张望着脑袋的无辜小白鸽，定定地注视着那唇角弯起的戏剧化的张扬笑弧。

“好啊，请期待着吧。”

他将那只鸽子捧在心口处，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带有某种隐秘的期待笑容。惊喜？小丑的奇妙魔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