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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ldo;但说，我诞生于12号生化人制造工厂……&rdo;

&ldo;她不清楚。&rdo;男人cassandra解释，&ldo;那是我告诉她的。我才是&lso;创始者弗洛伊德&rso;的第一线执行者。的实际参与主要是在你伪造自己的身份之后。&rdo;

&ldo;你为何欺骗她?&rdo;

&ldo;为了隐蔽所有的源头。为了隐蔽我自己。你出生的工厂只在制造你时用过一次。我必须尽我所能摧毁它存在的所有痕迹。&rdo;

&ldo;我真正的出生地在哪里?&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rdo;k近乎失控，&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出生地。&rdo;

&ldo;你不知道?&rdo;k愤然反驳，&ldo;你制造了我，然后你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出生地?怎么可能?&rdo;

男人cassandra面无表情，像是事不关己。&ldo;我真的不知道。我忘了。&rdo;

&ldo;忘了?……&rdo;k暂停，无比疑惑。

而后，一如刀刃翻转，忽然切入某一不存在之空间，他的意识曝闪于炽烈强光中。

k全身颤抖，脑内轰轰作响。他的太阳穴剧烈疼痛，眼角蛭虫抽搐翻腾，如垂死挣扎。

&ldo;你说我死过12次。&rdo;k问，&ldo;你，你死过几次?&rdo;

男人cassandra抬起头。他的脸部肌肤平静无波。黑暗中，那静止的灰绿色眼瞳仿佛某种深海荧光生物之倒影。&ldo;据我所知，一次。&rdo;

&ldo;那是什么时候?&rdo;

&ldo;旅馆大火。是旅馆大火。&rdo;eurydice突然插嘴，&ldo;2199年。你欺骗了我们。你遗弃了我。那时我才九岁……你，你怎么忍心……&rdo;她哽咽起来。

&ldo;否则你以为，我如何能放任你被招募为情报员?&rdo;男人cassandra摇头。他看向eurydice，语气严厉，冷若冰霜，&ldo;这当然不是我的计划，也不在我预料中。你被招募时，我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否则我不可能坐视与你进行接触，不可能容忍让你在第七封印中潜伏‐‐&rdo;

&ldo;什么意思?&rdo;k问。

&ldo;eurydice，我没有骗你。那个作为你母亲的cassandra确实已死。&rdo;男人cassandra凝视着eurydice的双眼，&ldo;在那场旅馆大火中，她确实被夺去了性命。她的尸体确实存在。只是那并非意外，也不是第七封印所策动的间谍攻击，更无关乎生解内部的派系斗争。

&ldo;那是一次自杀行动。人类cassandra向自己的告别。&rdo;男人继续说明，&ldo;过去的我的告别。2199年前，我搜集了无数我自己的梦。我同时将我的处境、我的人生做成详尽电磁记录。利用这些素材，我制作了&lso;cassandra之梦&rso;‐‐这梦境包含了作为cassandra的身份认同、部分过去记忆，以及其他必要信息。我策动旅馆大火，自杀于其中;而后，我委托我的单线情报员‐‐其实就是j;我交代他，将&lso;cassandra之梦&rso;植入于我此刻的生化人躯壳。我从人类变成了一个生化人。

&ldo;但有两点不同。&rdo;男人cassandra解释，&ldo;第一，我删去了其中的情感成分。于制作&lso;cassandra之梦&rso;的过程中，所有过去作为eurydice的母亲所经历的生命经验，只要牵涉到情感，几乎全被我剪掉了。那些挫败的记忆，令人动容之瞬刻，爱的甜美，私密而细微的感伤……我全都放弃了。我为自己制作的电磁记录同样省略了这部分。换言之，我还是cassandra，我依旧是&lso;背叛者拉康二组&rso;的领导者与组织者;我记得所有该记得的事，但我忘记了与你的感情，忘记了与你父亲的感情，忘记了与的感情……&rdo;

&ldo;但，但你还记得，&rdo;eurydice脸上泪痕纵横，&ldo;我是你的女儿……&rdo;

&ldo;是，我记得这些。&rdo;cassandra回答，&ldo;所有该记得的我全记得。无论是借由梦境或电磁记录。但其中并无情感成分。我不敢说全部情感成分都已被我清除净尽，但绝大多数如此。于我，那已是一段单面向的，苍白的历史;没有意义。况且，&rdo;他强调，&ldo;别忘了，我已不是人类，我同样经历了&lso;情感净化&rso;，我是个情感淡薄的生化人‐‐&rdo;

&ldo;你为何如此残忍?&rdo;eurydice质问，&ldo;为何如此?&rdo;

男人没有回应。他望向别处。在那里，气流的来处依旧隐没于不可见的他方。k正感觉到某种潮湿。他想象黑夜中，细密微雨飘降于无人山间，花朵于永恒的寂静中绽放凋零。

&ldo;这是我的志业……&rdo;cassandra回过头，眼中有着烟花般转瞬即逝的残影，&ldo;你们知道，&lso;创始者弗洛伊德&rso;是个伟大的梦想。尽管后来，我曾经历自我怀疑……事实上，直至此刻，我仍强烈质疑它的正当性。这些辩证，我想已与你们说了很多。

&ldo;&lso;第三种人&rso;。那几乎是唯一存在的，和平终结战争的可能性。我可以对此一计划感到焦虑，我可以挣扎，但我没有后悔的余地。&lso;创始者弗洛伊德&rso;必须成功;否则一切牺牲均无意义。我的青春、我的理想、&lso;生解&rso;的存在都毫无意义。在计划面前，一切都是次要的，一切都值得放弃‐‐尤其当我知道，我居然有能力选择自己的样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