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先她一步侧过头,发髻间的步摇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别讲,我不想知道。”
小晴换了一句话,“今晚吃清蒸鲈鱼还是银耳莲子羹?”
“尖椒肥肠吧。”
“好嘞,我让小厨房拿粗盐多搓洗几遍。”
王唯一馋殷长衍做的肉了。但他轻易不碰荤腥,她也只有干馋的份儿。
翻出剩下的红薯清洗干净,切成薄片儿,扔进锅里炸酥脆。再撒一把绵白糖。入口别提多香了。
等晚上出门的时候装到袋子里,随时都能拿出来嚼。
她的鸭子夹去哪儿了?刚才还在井边放着。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鸳鸯节,晚上去逛一逛、凑个热闹。
“殷长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殷长衍搓洗月事带,头也不抬,“没空。”
“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有人叩响大门。
“谁?”
王唯一起身去开门。殷长衍无父无母,她在镇子上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会是谁来?
王梦依挎了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大姐。”
“怎么是你?”
“这话说得,我还不能来看你了?”王梦依昂首阔步走进院子,到处打量。瞧见到处挂着的月事带脸上一红,心中舒了一口气。
院子大归大,空荡荡又光秃秃,她就知道大姐回门是打肿脸充胖子。
“今晚鸳鸯节,夫君银楼会忙到很晚,我蒸了点儿肉包准备送过去。想起你住这儿,就过来看看。”
“看完了没,看完就别在这儿杵着。”
“姐夫还在洗呢?”手拿布巾掖了掖篮子,避免让月事带味儿给冲脏了,“原本打算叫上姐姐姐夫一起去逛鸳鸯节,看来姐夫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带着姐姐先走。”
殷长衍点点头,搓洗动作不停。
王唯一被王梦依挽着一同出门。
不炫耀个什么,那还是王梦依么。这身衣裳还是上次回门那件,肉包子也不怎么拿得出手,她想炫耀个啥?
王梦依一直仰着下巴,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手中的纸鸳鸯上。
“大姐,纸鸳鸯下方要坠连理枝,才得圆满。你看她们的,不过是寻常木头。我要是她们,早早地就收了纸鸳鸯,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王梦依手中的连理枝是银嵌木,银片部分刻着水波纹,意喻鸳鸯戏水。李静的银楼就是做这个的,王梦依好说歹说要了一根、拿出来显摆。
“姐夫那么疼你,一定早早地给你备好了银嵌木,拿出来让妹妹开开眼界。”呸,殷长衍就是个洗月事带的,哪里的出得起这个钱。再说了,银嵌木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换个别的王唯一还真没有办法,但是木头嘛,好说。
“现在就去取,只怕到时候你看了会忍不住挖个地缝儿把自己埋进去。”王唯一说。
“哼,大话谁都会说。姐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唯一来到木香阁,“我找季川流,他是你们这儿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