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她的脸上淌出。
哭声,从他的喉咙奔出。
两人,合奏了一曲恸哭。
此情此景,羽嬅忆起了国小的时候…
&ldo;姚羽嬅是哑巴,姚羽嬅是丑小鸭,姚羽嬅是丑小鸭的哑巴……&rdo;操场上,几个小朋友抢了羽嬅的书包,双手往腰一插,嘲笑她是个哑巴﹑长得又丑。羽嬅只能蹲在地上哭泣,默默地比手画脚,哀求他们把书包还给她。
&ldo;只要你说把书包还给我,我们就把书包还你。&rdo;小孩子趾高气昂地说。&ot;;不准说话&rdo;这句厉声的话语一直在羽嬅的脑里激荡,她只能哭的更伤心,没办法说出这么简单的话。&ldo;哈!姚羽嬅是哑吧,连书包还给我都不能说。哈!姚羽嬅是丑八怪的哑巴。&rdo;
欧阳笙拼命似的冲了过来,跟那群小孩扭打成一团,羽嬅吓得张大嘴巴。最后孩子们被欧阳笙赶跑了,他也被打的浑身是伤。他忍着痛捡起丢在一旁的书包,拍去沾附于上面的灰尘,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交给泪流满面的羽嬅。
他,凝视她泪流满面。他,突然坐在她身边。他,嚎啕大哭。
一个出泪,一个出声。
她忘了刚刚的被欺负,也忘了拿好书包,当她转身帮欧阳笙擦拭被哭声引出来的泪水,书包无声无息地滑到地上。
直到羽嬅上了国中,才明了当时欧阳笙是替她哭,而不是因为身上的痛楚哭泣。
因为她只能流泪,无法嚎啕哭出声音,他只好代替她嘶喊﹑恸哭,只有声音的哭!
如今,欧阳笙就跟当年一样,代替她哭泣,一个大男人的悲鸣。
泪,还是有终了的一刻。羽嬅阖上双眸,静静躺在他的怀里,让悲伤的情绪平静下来。
&ldo;你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他一边帮羽嬅擦泪﹑一边说。
&ldo;是她跟你讲的?&rdo;
&ldo;嗯,锦丽刚才打电话给我,把你跟他的事情都说了,你不会怪她吧?!&rdo;
&ldo;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在上课,所以才没有去找你,打算晚一点再去向你哭诉。&rdo;她幽凄地低着头。
&ldo;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打算生下来?&rdo;
&ldo;对,我要生下来。宝宝才是我唯一拥有的。&rdo;
&ldo;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台湾这种社会,一个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很容易被欺负。也许你认为只要把全部的爱给他就行了,这是站在你的观点,而不是孩子的立场。孩子仍然需要父爱呀!就算你再怎么爱他﹑疼他,当他看到朋友有父亲,他却没有,会是多么痛苦呢?而他为了不让你伤心,只好假装不在乎。你就为了你自己,而牺牲孩子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