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珑轻轻揉了揉飞絮的下颚,“疼吗?还好没有淤血。”
“公子……”飞絮还因为惊吓而哽咽着。
“下次这样,就让人到府上找我,即便我不在秋月也会处理的。”文珑抽出湖青的丝麻帕子,“擦擦眼泪吧,别怕,在金陵城中我总还能护得住。”
飞絮接过帕子,“公子……”
“做生意总是难免的,”文珑柔声宽慰,“还是你不想做了?我可以帮你安排旁的。”
飞絮摇头,“公子相信我能做,我就一定能做好。”
“你很聪明,只是胆子小些。不过在金陵城中,你什么都不用怕。”文珑微笑安慰,“下次再有人敢这么对你,你只管使人打他。”
“我不敢……要是打伤人了怎么办?”
文珑给她了一枚定心丸,“打伤了也有我呢,我会处理的。”
“公子,你真好……”飞絮依依说道。
文珑浅笑宽慰,“你救我一命,这些都是应该的。”
——————————————————————————————————
且说据此事过了有十来日,从浊河谈判之处传来消息,离国同意停战,开边境互市,互不侵扰,但要求兑国永不与巽结盟。
“他们同意停战讲和,无非是忌惮巽国因使者一事报复,现在竟然不许朕与巽国缔结盟约,当朕是傻子吗!”轩辕舒边敲着御案边说。
轩辕舒的御书房内加上主人只有四个,便是他和三公。
言节进言:“我国暂时不与巽国联兵,只是为了避免得鱼忘筌。日后待我国力日盛,吞并离国,可与巽分庭抗礼之时,与巽结盟这件事就并不紧要了。只是呼延遵顼的意思是连此次尉迟辰君下嫁一事也要阻止,避免我国以和亲笼络泉亭王。这其中有离国畏惮两国联军的缘由,但其中恐怕也有畏惧唐子瑜战功赫赫的缘故。”
吾思道:“日前泉亭王来金陵所为也有联兵攻离的意思,只不过我国借势微推诿,如今又有离国这番话,我等更可借此与巽国说明,不正与离所求相合?”
“是这样的道理。”轩辕舒说,“以呼延遵顼的傲慢,议和也只是暂时的事,早晚会再次宣战。”
吾思道:“离君傲慢自大,睚眦必报,定然再次开战。然则君虽非贤君,但国内仍有贤臣,这种时候应当不会冒然宣战,只是若离常扰我边,于我国不利。现今紧要是休养生息,以备来日。以微臣愚见,于今可让巽、离反目,我等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坐山观虎斗,虽然是好计,但只看唐子瑜便知道不可能做到了。”轩辕舒摸着下巴,“不过那个家伙还真是让人看不透,看起来明明是个闲散公子,却又不像个闲散公子。”
“单纯的人不可能精明,只有精明的人才能伪装出单纯。”文珑说出了老实却实际的进言。
“有理,此人确实不可小觑。”轩辕舒说道,“在巽国是否还有比他更为特别的人物?”
言节道:“若论特别可能没有,若说难缠,巽君端木怀可能与他不相伯仲。”
“难缠?”轩辕舒问。
言节道:“五年前,唐子瑜第一次来金陵时,臣曾与玙霖试过。”
“怎么试的?”轩辕舒饶有兴致的问。
“以沙盘代战。”言节答。
“结果如何?”他又问。
“三局两胜。”
“你们?”
“他。”言节答,“唯有‘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可以形容此人。唐子瑜很容易料敌先机,可以找到最容易的突破点,以最少的兵力突破,用兵常常出人意料。”
“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