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记得张仆随口说过,景昭被贬后,秦王府的一切都被收入内库,尤其是亲王蟒袍,还被小皇帝的人在收缴王府的时候,“一不小心”烧坏了?
站在床前,景昭弯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果然不怎么烫手了。
“孤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牛犊子一样壮实。没想到,落个水,回来就烧得能烫手。”
收回手,景昭揶揄道。
“说得好像王爷你不生病一样。”卫燕喜有些费力地吐出一句话。
景昭看她一眼,伸手把人从床上扶起,整了整后面的枕头和垫子,让她舒服地靠上床头。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弯着腰,身体彼此之间离的很近。卫燕喜甚至觉得,只要她稍稍把头往上抬一抬,说不定就能亲到他的下巴。而因为离得近,鼻尖所能闻到的气味也就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放在言情剧里,这个场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偏这时候充盈鼻尖的,全部都是……血腥味。
“王爷杀人了?”
卫燕喜哑着声音问。
鹌鹑正好这时端了刚熬好的汤药进门,惊了一下,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盏。
“嗯,从东南带回来的几个战俘。”景昭接过药盏,挥手让人退下,“有倭人,也有咱们大靖自己人。”
他说着舀了一勺药汁,作势要喂给她。
勺子伸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收回手,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喂给了卫燕喜。
卫燕喜小心翼翼张嘴喝下这勺药,唇边烫红的地方轻轻一扯,顿时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王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要去拿药盏,景昭却抓得紧紧的,甚至还眯着眼看她。
卫燕喜抿抿唇,认怂,只好转移话题。
“王爷怎么会想到杀战俘?”
景昭一勺一勺地喂,似乎还喂出了兴趣。
“杀了总好过让他们被人用羞辱地方式虐杀。”
一勺子没喂好,沾在了卫燕喜的唇边上,他还仔细地伸手揩去。
卫燕喜问:“有人会虐杀?”
景昭不说话。
卫燕喜倒吸了口气:“是那位?”
她费力地抬了抬手,手指往上指了指,“事关民生,东南那边他还安插了人要王爷的性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