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就到楼上的房间去了,果然那三个人都在,不过都在探头探脑想看看底下的热闹。千色一推门,三个人差点掉地上,千色脸黑黑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李凌雨红着脸有些担忧的说:“燕九这个,那个,怎么能干那个呀?”
千色淡淡的回答:“别担心,他很适合,反正我提出了,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这个人和你想的也许不那么一样。”
李凌雨大致明白了千色的意思,一时间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完全不能接受。阮轻云倒是在戏园子里常见漂亮的优伶给富人家当男宠,有点见怪不怪了。阿蒲压根还不明白他们的意思,迷茫的看着那几个人。
千色咳嗽了一下:“你们不要看了,今夜我们赌钱,每人都拿出来个本钱,我们玩一会儿,然后姑娘们打地铺都在我屋里睡下吧,凌雨去住她们俩的屋子。”
玩了一会儿,隔壁传来的声音就比较剧烈了,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惨叫,可知战况甚是激烈。几个人都有点玩不下去了,神色古怪的互相看来看去。
千色只觉得楼板似乎都在摇动,突然对燕九也有些恻隐之心,隐隐觉得有些愧疚。
千色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在场的还有未成年人,于是她一推桌上的赌局:“走,我们出去放炮去。”
于是几人跑到若梦楼前,此时千家万户都挂着红灯笼,摇曳着喜庆的颜色,好像一条蜿蜒的火龙从天而降。
几人挑了几挂鞭炮,噼噼啪啪放的震天动地,又挑了些烟火。看着朵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出惊人而绚烂的色彩,映着周围阮轻云,阿蒲,李凌雨欢乐而年轻的面庞。千色欢笑着突然都有些想落泪,自己突然觉得若梦楼像一个家了。自己孤单了那么久,好像多了这么些亲人似的。
这样的感觉,千色觉得心口都是暖暖的。
第二天燕九和夏末尔汗快中午才出现,燕九走路姿势异常的难看,八字着腿,显然被折腾的不轻。千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问燕九:“你还好吗?”
燕九十分不快的说:“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好吗?”夏末尔汗听到了,竟然很愉悦的打了个口哨,看着燕九笑的舒畅。
燕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对千色说:“你答应我的,说到要做到哦!”
千色自然然点头答应,这一日夏末尔汗基本没怎么喝酒赌博,一直对着这个燕九爱不释手,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不时就把燕九拖到楼上去啪啪啪了。
千色知道家中这夏末尔汗是稳住了,也不好意思带着那一群电灯泡老在家中碍事,就带着那三人出门吃喝玩乐去了。
终于挨到大年初五,璃王府的管家终于来接走了这夏末尔汗,千色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燕九已经累得像条狗一样爬不起身了,千色看着他十分愧疚:“燕九,我给你准备点热水,你好好洗浴一下吧!”
燕九洗漱干净后从浴室出来,千色在外面拿着一套崭新的衣裳等着他。燕九冷哼了一声:“献殷勤?”
千色淡淡道:“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但你本来就不是喜欢的女人对吗?”
燕九没料到她竟然这样直接,咳嗽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千色递给他衣裳:“你那么迷恋自己的美貌,觉得女人都不如你,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行为吗?再说了,夏末尔汗对李凌雨动手动脚,他竟然都反映不过来,可你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我那时就知道你的取向一定不正常。”
燕九擦擦头发:“这个问题么,我没什么兴趣和你交代。你该履行诺言了。”
千色点点头:“换上衣服你和我到我房间去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千色加重了合作二字,显然不是要让燕九签和阮轻云一样的卖身契。燕九嘴角露出一点点微笑,点点头。
两人坐在千色的房间,千色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契约,燕九粗粗阅读了一遍:“你是让我当探子?”千色点头称是:“对,李凌雨轻功不错,你和他是同门师兄弟,大概也不会太差。我接很多案子需要些监视客户或者听壁脚的工作,李凌雨不太喜欢干,我想你应该可以胜任。”
燕九笑笑:“报酬却让我不是很满意。”千色微微一笑:“二钱银子看起来是有点少,但你在我这里吃在我这里住,二钱都是零花钱了。另外说,如果我还会接到有断袖之癖的客户,我还会用你去接待,那时候待遇另算。”
燕九十分不开心的说:“不行,二钱不够。”
千色问道:“怎么就不够了?你没啥支出好吗。”
燕九抚摸着自己的面颊:“二钱银子,我这样美丽的脸连护肤品都买不起,不行不行。”
千色拍着额头道:“你,也太自恋了!你的护肤品报给我,我会挑着给你买一部分的。”燕九坐在那里呵呵一笑,就算是成交了。
千色十分无语地看着燕九,虽然她还是非常的不喜欢燕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燕九这一次等于天上掉下来的帮手,帮她解决了一个大困难。
燕九就这么留了下来,千色在楼上腾出了一件仓库,专门批给燕九住,也没有让燕九和李凌雨继续住在一起。
一开始,千色总觉得燕九这个人取向不正常,生怕他把李凌雨也给弄弯了,但看起来燕九毫无这个意思。看样子燕九就好像只是那几日在这里打了一个肉工,现在已经不干那个了,该吃吃该喝喝,慢慢变得白胖了些,一张脸看起来更是唇红齿白的妖艳动人。
相比于李凌雨的勤快,燕九懒得简直令人发指,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趴着绝对不坐着,偶尔李凌雨看不下去了才拖着他下楼去练练功夫,千色都有些怀疑他的轻功到时候还能做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