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竹字头间哈哈哈意思是我们下一届粉丝福利更好咯哈哈哈5l小猫喵喵卧槽!!!出事了!!!你们还在这儿聊6l今天秃头了吗楼上什么情况?????…………【下】裴清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更没料到这件事情会发生在和棠析回学校的高铁上。那件过去已久的“抄袭”事件热度又上来了,并且这一次猝不及防地被人肉了——今夏最好笑!!!粉头是私生粉!!!那是一篇用小号发的长微博,在明嘲木木析的《精灵不说谎》时暗讽了之前的《碧落黄泉》,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攻讦对象,主攻对象是“一股清流儿”,其中有一股清流儿的高中学校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抚摸宣传栏里的照片时的场景。与该照片一块出现的是另外两张照片——扩苍山面部□□的合照和在飞机场戴着口罩、帽子撑着黑伞的裴清。窝边草和小爱疯狂给裴清发消息解释:不是她们爆出去的图,她们只是发给了几个圈子里玩得好的朋友看,没有在社交平台秀图。这究竟怎么回事?!群里已经炸开了锅。赵云泊的来电被她挂断。她不敢接。棠析正拿着手机不停地往下翻动,裴情捏着手机不知道此时该看不看边上人的表情,群里聊得这么热闹,她一定是看到了吧。裴情想过很多种场景被棠析知道她的身份,可从来没想过是眼下这副光景,也未曾想过她喜欢一个人的一点一滴会变成现在别人口中说的那样不堪。尤其是在网络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最多的便是搅混水的。棠析聚精会神地翻着,像是故意冷落裴清一般,不知道过了很久才收了手机望向身边的人,笑着问道:“外公送的蛋雕喜欢吗?我的大粉丝。”“对不起对不起。”裴清不知道说什么,她甚至有点想哭,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啊,现下却像极了坏事败露被人兴师问罪来了,急促地说道,“棠析学姐,我,”“不是要说什么,棠析学姐,你听我解释吧?”棠析无奈地扬扬眉,倒了杯水送到面前的人手里,“先喝口水再说,是被吓到了吗?嘴唇都有些干了。”裴清握着手里那杯温水,心里兵荒马乱,那其实是很好解释的事——她不是什么私生粉,一切不过因为不想让析总知道一股清流儿和裴清就是一个人罢了,可是再继续追问下去呢?是先知道棠析是木木析,还是后知道木木析就是棠析呢?她该说谎吗?又问及机场之事时她又该如何作答呢?原因呢?理由呢?她现在撒谎把一切掩盖过去,以后呢?一圈套一圈呢?她今后做的所有事情都背负着她撒的谎吗?棠析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抿了一口,忽然就笑出了声,“看把我们大粉丝纠结的。”“析总!我没有恶意的,我不是那样子的人!”裴清看人气定神闲,自己更慌了。好像也不是像小说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掉马后的场景,眼前这人看着像是根本没有生气。“棠析学姐,你早就知道了?”裴清捏着手心,试探地问道,她忽然想起打从一开始棠析学姐就对她很好,是不是其实对方早就知道了。棠析抬头盯着眼前这人,“你有话想问?”有的,想问很久了。反正今天事情都要有个论断的,问清楚吧,所有的事情一了百了。“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我是说有那么多直系学妹,为什么单单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你知道我是一股清流儿了。”棠析只是低头闷闷笑了一声,抬头说道,“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仿佛一场最后的对峙,双方企图率先知道对方的底牌。“为什么放弃了?”棠析盯着裴清的右手,又看向她的眼睛,“那天的画明明画得很好。”酷美人大学霸?裴清望着眼前的人,好像又回到那个闷闷的夏天。周毓敏大爷声声在她耳边念叨:你去瞧瞧楼上宋迦琰收的那徒弟!人家那么忙每天傍晚还要来请师父教两个钟头,你一上午坐在这儿画的是什么狗屁东西。年少的裴清趴在桌子上外头晃脑,一脸的墨水:大爷大爷,消消气,你看你说的,我跟那人都不在一个时间段出现,哪里遇得见。周大爷气得想拎着人上楼做做对比,裴清赖在她的位置上画着扁嘴巴的小鸡。她带着她的大花脸走时楼上有人下来,她没转头瞧。“宋迦琰先生跟我说,他遇见过一个画国画的女孩子,那是他前半辈子瞧见的最有潜力的。我描了几幅她的画,不曾想我确实没她画的好,我犹豫着想亲眼见一见她,她却先走了。我便追着赶着看能否碰上她。”——“注意脚下,别乱动。”“你认识我?”“不认识。”当时以为之后有机会认识的,却未料及在那栋补习班的小楼里再也没见过她。她天天清晨去,等到晚上那个人没来。等了一个星期,那个人也没来。她忍不住去问宋迦琰先生,“楼下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久没来了”,宋迦琰先生说“可惜了”,她去问周毓敏大爷,他也叹气,“我不知道,明玉不说”。她第一次冲大人发火,你是那个人的师父你怎么会不知道?后来,她坐在画室里看着描的图哭了一个晚上,就像灰姑娘终于有勇气穿上了水晶鞋去赴舞宴,可是王子没有回家,后来勇气用完了。“注意水杯,别打翻了。”棠析伸手挡住裴清不停边上挪的手肘。“你认识我?”棠析愣了一下,“认识,早八百年前我久应当认识你。”裴清托着右手,眼泪就从脸上刷刷地流下来,她真不是个爱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了眼前这个人好像就是要把前世今生没哭玩的都一一补够。“我害怕。我躺在医院里两个月,我好害怕。”那人哭着就忍不住了,想大声地叫出来,实在是不行就只好借着面前人地肩膀呜呜地抽噎。年少时仗着天赋才华总是不自觉地傲人一等,纵使无心炫耀在展示得奖画作时也能让旁人嫉妒得眼红。裴清第一次参赛便拿下了全国一等奖,甚至比班上其他大她两三岁的同学的作品要出彩许多。平日里更是倚着过人的灵气受足了师长的嘉奖,哪怕师长面上句句是责骂,也看得出藏匿其中的引以为豪之情。少年得志,很多时候正是人生的不幸。从内部来说,它会使人恃才自傲并阻碍她的成材;从外部来说,不信纸干什么事都会引起众人的妒忌。裴清没来得及恃才傲物,外患先至,那是她每逢雷雨之际想起右手都会隐隐作痛的回忆——被几个同龄的孩子摁在地上,其中一个用砖头狠狠地砸她的右手,砸的她哭天喊地没人瞧见她,血肉模糊地大喊,骨头断了,无人停手。她恨死了欺凌与暴力。“对不起。对不起。”棠析抱着发抖的人,“我不问了,咱们不说了,都行,怎样都行。”“这两位乘客,请问需要帮助吗?”乘务员尴尬地立在外面,打了声招呼。“没有,还有什么事吗?”棠析看了眼拎着一个箱子进来的乘务员。她们坐的六人一间的一等包座,现在应该是有乘客要进来了。裴清已经擦完眼泪坐得好好的,烦死了连哭都被人打断,她接下来怎么办,她有点想笑。乘务员放了东西,就见一女子进来了,带着耳机陶醉其中,坐在了位置上躺着便开始睡觉,谁也不看什么也听不到。“我,我想,可是,”由于哭了挺久,现在说话还有点抽噎。“不是说了不说了嘛,”棠析轻轻拍着人的后背试图帮她缓解,“我懂,你没有懦弱,我说了,那天的画你画得非常好。”你想画画,你没想放弃,我知道的。可是右手的疼痛是心魔,你得一点一点克服,你不仅得克服疼痛,你还得克服内心的仇恨,带着仇恨的心灵画不出好的作品,画不出你要的天空与原野,可是仇恨怕是消不去的,你只能一天一天把仇恨包裹起来,重新去拥抱这个世界。因此如今的你,带着如此多的善意站在我面前时,我就该感想上苍了,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