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这几天都过得很平常,没有多余的事情,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在家还是在家,宋潇然倒是没有发现她还在工作的事,对她不闻不问的,也好,她自己也自由。
想起那天朱紫红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疙瘩的,大家都是女人,人家都欺到了自己的头上了,自己也没有不理的道理。宋潇然关于这件事也没跟自己解释个只言片语。
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别人看不上就看不上,自己还要接着过下去。
安小小想到这段时间都没有回过家,都是公司家里两头跑,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事,每次打电话回家,父母也总是说着宋潇然的好,说照这样下去的话,安明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安小小踏入了那个熟悉的家,曾几何时,她还在这里嬉笑,现在,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里还是一样的破败,她已经记不起来他们家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总之很久了,她出生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泛黄的门,老旧的窗子,安小小轻轻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她本来以为一打开门就可以看到自己久未相见的父母的,没想到里面比她想象的更加破败了。
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安小小很心慌,因为她知道不到迫不得已,她的父母是不会卖了这里的,当初安明的手术费没有筹到的时候,他们家都没有卖,更何况现在呢?只说在这里住了很久,舍不得。
但是眼前的蛰伏图景又是什么情况呢?安小小楞了一下,她真怕自己的父母出了什么事。
匆匆到隔壁的邻居家问了问,邻居的阿婆是一个很慈祥的人,还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她还总是给自己糖吃,那时别提有多幸福了,既有爸妈的关爱,又有这个好心阿婆的糖吃,回想起来还甜滋滋的,似乎自己嘴里还含着糖。
阿婆兴奋地说:“你父母走了运了,他们搬去了前面的那栋房子里,里面很豪华呢,我昨天才去过。”
穷的叮当响的家庭居然有钱买得起房子,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那些新建的房子是新开发的,每一栋都是天价,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他们家难道一下子成了暴发户?
不是她打击自己的家庭,而是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看出自己的父母交过什么好运,就连工作也是经常换,没有一个固定的,自然而然,工资也不一定。
安小小突然灵光乍现,难道是宋潇然?好像现在除了这个推理,没有别的可能了,安小小加快脚步,她想快点看到自己的家人,好问个一清二楚。
她一敲门,安母就立刻过来开门了,看到是自家女儿,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兴奋地说:“小小,你今天回来正好,安明也刚好回来了,快进来!”
安小小进了屋里,这里虽然跟自己住的地方没得比,但是已经很好了,该有的全都有,特别是那套名贵的沙发,她一下就认了出来,因为别墅里也是这个牌子。
安小小压着声音问:“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宋潇然买的?”
安母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她感激地说:“真的是很感谢宋总裁,他不仅帮安明找到了好医生,甚至骨髓都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找了,你知道的,我们全家人没有一个人的骨髓是适合安明的,小小,幸亏你找了这个老公啊!”
她没有说话,在家里走了一圈,安父也出来了,头发梳得顺顺的,就连脚上的一双皮鞋也都是油光锃亮的,他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说:“我们家出了一个好女婿啊!”
安小小不干了,本以为能医治好安明就是万幸了,不料宋潇然却帮了他们家那么多,她有点于心不忍了,她对安父安母说:“爸妈,我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些东西不能收,就算收了也不属于我们家。”
安父来气了,他说:“这只是他孝敬岳父岳母的一点东西而已,你着什么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是不是见不得他的钱给我们?”
安小小自知理亏,她说:“爸妈,做人不能这样,他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我们不能再要他的东西了,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做人!”
这个家的气氛一下子就到了冰点,安明看到气氛不对,赶紧圆场说:“爸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先吃饭吧!”
从来没有感觉到一顿饭会吃的那么沉默,那么漫长,有很多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变了,她不知道变得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人,她说不清,她的头脑很乱。
不过看到父母喜形于色的样子,安明的起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惨白惨白了,她稍微放松了一下,这也是自己的梦想不是吗?想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现在宋潇然却帮她完成了。
心里五味陈杂的,她一方面很感激宋潇然,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欠了人家很多东西,她怕自己这辈子还不完了。
安小小吃过饭之后留下一些钱就先走了,走到外面,没有在家里那么压抑了,她很快就回到了别墅。
宋潇然已经回来了,她有点局促,有点意外,自己今天或许有点迟了,她笑着打招呼:“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哦,对了,今天我回家了,谢谢你为我家做的一切,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宋潇然听着这话很不舒服,这个女人想必是跟自己八字不合吧,每次都说这些话,她是在装纯还是干什么?让他一时不能想到她的目的。
他抿了抿嘴唇,冷冷地说:“你知道该怎么回报我的,我是个生意人,向来不做吃亏的事!”
安小小反思一下,觉得自己很可笑,这本来就是一个交易,只是她一直在纠结而已,她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作为代理孕母的她,也没有办法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不幸的孩子才会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扎根,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把他的这份情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