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制的小几上,搁着个八龙纹香炉,只手添香,一缕青烟升起,溢出满室梨花香气,那添香之人莞尔一笑,挽衫走入身后玉屏中。
“爷,纤儿新制的香料,您可喜欢。”声软如绵,犹如春日烟雨般动人。
只可惜,却换不来对方笑颜。
“滚。”
那女子跌出玉屏之外,一双素手都擦出了血痕。
“是。”可她却不敢落泪,只擒着满眼的泪水半刻不停的跑出了房门,而门外站着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进了房。
“对纤儿那样柔美的人,你怎么也下得去手,我瞧着她双手都破了,你当初不是最喜欢那双手吗?”男子抬眼看向玉屏,却没有越过它去,只淡淡的对着玉屏内的人说道。
“命人将她那双手砍了。”等不到人进去,里头的人便走了出来,如潭般的双目闪过一丝光彩:“你满意吗?”
“九爷说笑了,您的决定我只负责执行,没有满意可言。”男子低眉不去看他,摆出了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嘴角却带着鄙夷的笑意。
“凌阔!”一章与肃湛十分相似的面孔摆出皱眉的表情,就算眼角已有细纹,依然动人非常。
“属下在。”被叫做凌阔的男子抬起头,肩膀宽阔,隐隐比面前的九王肃兆还要高出半个头。
“你何时才肯碰一下本王。”说着肃兆伸出右手作势抚上凌阔的脸庞。
“九爷现在不是应该更关心您那个漂亮的侄子?”挡开他的手,凌阔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你们长得真像。”
“有消息?”
“王爷你的青戈卫一次折了两个,心疼吗?”凌阔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在这种时候,我还希望被我碰吗?”
“死了便死了,又不是你,我为何要心疼。”肃兆的手抚上放在他胸口的手背上,那手背有些粗糙,完全能感觉到其上的纹路。
一个耳光,左边脸颊上阵阵发烫,肃兆看见面前人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右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这件事我会让温拾去处理。”将那擦过手的帕子随手扔下,凌阔双眼扫过肃兆的脸,冷哼一声。
“凌阔。”
“王爷,下次还想要,也可以这么直接的告诉我。”说完,凌阔带上门,将肃兆留在原地。
肃兆抚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闭上双眼,弯起嘴角,似乎很是沉醉,口中喃喃道:“鸿。”
门外人听在耳中,面上却无半分表情,只因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心中只有一个鸿,一个他这辈子下辈子都休想得到的男人,晋周国最英明的皇帝肃鸿,如今已入皇陵,与他最深爱的女人当今圣上的生母同穴而葬。
你肃兆,再没有机会靠近他半分。
“义父。”
凌阔停下迈出的步子,才发现自己方才满脑子都是那张令他恶心的沉醉表情。
“你去吧,若是能跟在他们身边,是最好。”单膝跪地的温拾,他收养的义子。
“不杀他们?”一副温柔的长相却生的一颗冰冷的心。
“暂时,不杀。”
“是。”
在温拾出发的同时,另一边祁君扬等人也准备好出发了。
抱着肃湛一觉到天亮的祁君扬,心情颇好,为了收集蛊虫云郁需要的绿鳞,他先肃湛他们一步下山,大约到中午时分才与他们会合,说实话,祁君扬现在特别想要一个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想想背后那一大包的都是人皮上面割下来的东西,就觉得恶心,可惜肃湛和碧篁都告诉他这个人间境不会有。
山下祁君扬二人的马早不知道被谁骑走了,不过多亏了有人将性命交待在这里的,还居然让几人凑够了五匹马赶路。
在马上,祁君扬沉下心思开始修炼,也好好研究那两个新的咒术。
仔细感受着身体里巫力的游走,他终于也了解了六阶和七阶的变化,巫力渗透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脉,十分有张力。
生机咒,凭己之巫力借用天地万物之生机,形成生长于任何地方的植物种子,吸取依附者的生机或巫力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