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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
任何声音和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凉衣惊醒过来,沉重的带着男性味道的呼吸在耳边回荡,正欲惊叫,她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是我。”
在黑暗中渐渐适应了的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在她房中的男人是阜琛。
凉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阜琛比了个手势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门外一阵动静,像在搜找什么人一般。
凉衣屏紧了呼吸,动都不敢动。
直到渐渐的声音远去了之后,她才敢就着月色下正眼看阜琛。
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只有一张脸是好的,身上的夜行衣,早已被血染透了。
凉衣大惊失色,“阿抻!”
她跳起来,去衣柜中搜找着药膏,眼泪开始无意识的掉下来。
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你终于肯认我了是么?”
凉衣找到药膏,扑了过来,颤抖着手往他身上撒,哭的不成样子:“阿抻,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阜琛制止了她慌乱的动作,告诉她,“我没事。这些只是皮肉伤而已,不会伤根本的。”
凉衣摇头,“不行,你流了好多血。”
“没有那么多血,你怎么肯认我。”
凉衣一顿,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阜琛温柔至极,“凉衣,你在害怕什么。”
凉衣终于低声默认了,却用手心捂住了脸,良久,她低声告诉说,“阜琛,我曾被歹人侮辱过,我不想做你的妻,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够了。”
阜琛用指腹拭去了凉衣眼角的泪痕。
“一年前,我找到了鬼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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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自然不方便告诉凉衣。因为那是她无法想象的血腥残忍。
他画了一张凉衣的画像,告诉一百多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饱受折磨的恶徒们,“谁若是知道她零星半点的痕迹,就可以赐死。”
死字,对已经毫无希望痛苦难耐的人来说,是一种救赎,也是解脱。
画卷一个个的从他们面前过去,每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恨不得当场编造出来。
阜琛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