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凉,这个衣。阜琛想。
她竟还会写字。
虎哥看看凉衣,看了看阜琛,然后问:“这是谁?”
“你有男人了?”
饶是凉衣大大咧咧惯了,听了这问句也不免有点赧然。
她闪烁着眼睛,摇了摇头:“我捡来的苦工,话都说不来。”
虎哥上下打量着小哑巴,然后得出结论:“长得这么周正,在咱们镇上是从来没见过的。要是卖去外面的清倌馆做个娈童,得值不少钱。”
凉衣有些不高兴了,“虎哥你在说什么啊。”
虎哥是个粗人,没顾忌那么多,笑了几声,走了。
凉衣抬头看看小哑巴的脸色。
果然已经沉了下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虎哥估计早就凉的透透了。
凉衣赶紧打着哈哈安抚小哑巴:“没事,小哑巴你别多想,我是不会卖了你的!”她拍着胸脯保证。
阜琛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
她憨笑。
凉衣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说:“我总不能一直小哑巴小哑巴的叫你吧。”
阜琛无奈的看着她,她终于意识到了。
凉衣想了想,问他:“叫凉二怎么样?”
她指了指自己,“衣(一)。”指了指阜琛:“二。”
小哑巴做了一个写的动作,凉衣看懂了,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久未用过的砚台和笔,“以前有队人马路过我这,他们落下的。”她老实说道。
小哑巴用修长洁白的指骨慢慢磨了墨,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缕青丝从他的头上落了下来,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指骨分明的在纸上书写,低垂着眉眼,极其认真的模样。
凉衣看呆了。
她第一次好奇小哑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身上这种气质,给她十几个辈子都学不来。
他写完了,直起身来,乌黑的眸看了她一眼。
凉衣突然觉得臊得慌,赶紧假装低头看纸。
阜琛。
凉衣对着一团黑乎乎的字摸不清头脑,“我不识字啊!”
小哑巴皱着眉看着她,他刚刚明明看见她签名了。
凉衣也想到了这一层,然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我只会写我的名字。”
阜琛没招了,可是他不想叫凉二。
于是用口型教她。
凉衣看了半天,只看出一个字:“日?”
小哑巴脸都黑了,拽着她拿上纸就往门外走。
凉衣缓过神,“哦,你是想让别人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