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碧玺琉璃珠,终究是没送出去。
只因逐虹再去取时,未几便折回了,脚步匆忙急切,她进门便等不及似的,道,“郡主,原来伏公子昨夜以守丧三年为由,此事便暂时未有后文!”
是啊,我都忘了,伏城尚在斩衰之内。
可是我又忍不住去想,若不是如此的话——
伏城,你会不会答应。
晚春入水,盛相欢果真病了。
出乎意料的是,盛相欢似乎并没有故意栽赃告状说是我推的她,她就真的如自己不小心掉水一般,养起了身子。
只是,她身边多了个服侍的人,每日为她煎药送药,照顾周全。
我诧异的对逐虹说,“服侍之人?这有何好告诉我的,谁爱服侍谁上呗。”
逐虹有些躲闪的眼神,压声道,“可是那人……是伏公子。”
我的心一疼,嘴上却不在乎的轻松道,“哦,与我何干。”
我拿起桌子上的书本,佯装翻了几下,眼睛垂下落在书页之上,一息之后我强调道,“逐虹,我早就与伏城无感了。你不必去关注他,也不必再和我汇报什么。”
她道了声是。
我乱的很,却假装镇定的翻着课本,一页一页,看的极其专注。
逐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退下了。
寂静的寝房中,每一个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为何叹息?我说的不诚恳吗,演的不像吗?我看了下紧闭的寝门,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语气和动作,觉得没有问题啊。
直到我再次将视线落回手中,才一怔。
原来,这书,拿反了。
忍不住轻声嘲弄一下自己,下一刻,手中翻开的倒着的书页上,慢慢的晕开了一点一点涟漪,上头的字也开始模糊。
我默默的对自己说:真够没出息的。
几天之后,我偷偷跑去盛相欢那边。
我不信,伏城怎么会这么做。
我当初一病半个月,他看都不来郡主府看我。
现在他整日这般忙,怎的还愿抽空,只为盛相欢煎药周到?
直到我看到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出现在盛相欢院门口。
只一瞬,如坠冰窖。
我僵在那边,一会儿有个婢女见到了我,向我行礼问好,我才如梦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