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县把这话听在耳里,心中想的却是:果然破案是有条件的,我还是快走的好!
但脚下一挪步,面前的宁如寄便也跟着他挪。他往左她也往左,他往右她也……这人怎么这么烦呢?知县老爷的路也敢挡?会破案了不起么!
刘知县眉头一皱,正要思索如何甩掉她,宁如寄却又恭敬道:“大人,草民此番是想来找人的,不知大人可否能行个方便?”
刘知县愣了愣,这才仔细一琢磨她的话,忽然明白过来——哦,原来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钱的!那就好,那就好!
“找人?咳咳,你怎么不早说?就凭你帮本县破了这个案子,本县也会帮你的,说罢,找什么人啊?”
宁如寄见他终于松了口,便愈发慎重,又行了礼才低声道:“草民想找一个名叫蒋奇的人,他大概三十上下,五年前曾在云阳县衙做过捕头。”
“五年前?五年前本县已经调到这里来了……”这么一说,刘知县不禁摸着小胡子开始思索起来,很快就有了结果,“哦,我想起来了!蒋奇是吧?是有这么个人,做过捕头,但他第二年就调走了,调到——”
宁如寄心里一紧:“调到何处?”
“调到……”刘知县咂咂嘴,“调到何处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档案上肯定是有的,走,你跟我去查查就知道了!”
“多谢大人。”宁如寄拱拱手,抬脚便准备跟着刘知县往里面档案房走。
谁知就在这个当口,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大堂门口。那人身形颀长,一出现便遮住了大半日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匀称修长的影子。他背对着光亮站在那里,乍一瞧看不清面容,但宁如寄只瞥了一眼,心就忍不住“咯噔”一下,恨不得立刻找个后门赶快溜走——
怎么会是那个冤家?他怎么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
众人也都惊觉门口忽然多了个人,纷纷看过去,那人却只瞧着刘知县,缓缓道:“档案房乃衙门重地,刘大人就这样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去,合适么?”
刘知县本来一心都在宁如寄身上,根本没察觉这人是何时出现的,而这人一开口就这般说话,明摆着是在指责他。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知县大老爷,一大早连着被两个人挑了毛病,心里自然相当不痛快,于是当即便回道:
“这云阳县是本县的地盘,在本县的地盘上,本县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你是何人?何故闯入县衙?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审问清楚!”
“是!”捕快们应声,作势就要扑过去抓人。
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宁如寄却仍站着不动,她看着门口的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只在心里迅速权衡了一下是救他还是趁机溜走,最后选择了后者——只要捕快一动手抓他,她就立刻开溜,至于他嘛,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收拾,左右刘知县奈何不了他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宁如寄干脆别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的脸露出来,但这却并无多大用处,因为那人一进大门便早已经看见了她——他本就是来找她的,否则怎么一开口就破坏她的好事?
而他显然更是有备而来,没等捕快们动作,他就先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高高举起:
“六扇门特使,前来云阳县办案。知县何在,为何不来相迎?!”
这话一出,连宁如寄都愣住了,六扇门特使?他哪来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