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听到有人击鼓顾不得慕云的服侍,自己胡乱穿好衣服就疾跑到门口去迎接喊冤之人。
府衙外张秀靠着鼓架喘着粗气,脑力不断设想自己再次进到府衙会是什么光景。是生是死,前途未卜。若是……若是遭逢变故,那就难为孙洪他们父子了!
张秀看到门内奔出的苏青青面露异色。在她眼里贪官就应该像县官那样脑满肠肥,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而清官自恃清高身上的酸腐肯定隔老远都能闻到。这急忙奔出的女子面容姣好气质斐然,但一看到她就抓着不放,行为举止里带着一点疯魔。是好是坏,她真的很难判断。
“你可是来击鼓状告本地县官的?”苏青青紧攥着张秀的手,心里十分忐忑生怕她说出一个不字。
“回大人的话,草民确实是来状告县官王芎的。只是时间太紧,草民没有请状师写状子。草民……”
“无妨,无妨!你先去后堂坐着休息一下,待巳时本宫会正式开堂审理此案。”苏青青难掩欣喜,唤来暗枭让她搀扶着张秀进去。
张秀受宠若惊,从苏青青手里抽回手一直推辞着,“大人不用管草民,草民在门口休息就好。”张秀吹干净一方台阶,坐在那一直不肯进去。苏青青无法只得派暗枭守在门口保护张秀的安全。
渐到巳时,府衙门口开始聚集大量的百姓。他们还真是好奇,这新来的大官会如何收拾江宁府这烂摊子。每个人抱着看戏的态度瞧着府衙内的一举一动。
“威武”,侍卫们整齐划一的呼声拉开了除奸贼的序幕。
“堂下跪的是何许人士,有何冤情要向本宫禀告?”苏青青端坐在公堂中央一派正气的样子,给观望的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
“草民张秀乃江宁府下柳庄人士。来此击鼓是想要状告本地县官王芎,欺女霸男,草菅人命。”张秀说完心中的悲愤四起,直勾勾的看着苏青青希望她能主持公道。
“张秀,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无凭无据诬陷朝廷命官,可不是吃吃牢饭就能解决的!”
张秀忍着腰间的伤痛给苏青青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当场脑门上一片乌青。“大人,草民虽然识字不多但道理还是懂的,绝不会血口喷人!草民今天跪在这公堂上,就敢保证自己所言非虚。如若大人不信,大可让王芎与草民对质!”
苏青青给暗枭示意,让她带王芎上来。王芎在牢房里呆了几天折磨的快死,吃不饱睡不好。一闭眼就有老鼠围过来,吓得她躲在墙角直哆嗦。草席都被尿液弄得发霉又臭又湿,生出的跳蚤把她的细皮嫩肉咬的通红。一听苏青青要带派人带她出去,也顾不得形象跟着就往出跑。
王芎被暗枭带进大堂,身上的臭味熏得众人纷纷皱眉。王芎恍若不知,跪在地上面色如常的给苏青青行礼。“下官见过太女殿下!”
见苏青青没有反应,王芎又拜了一拜。“下官此时甚是狼狈有污圣眼,可否容许下官下去稍作整理。”
“啪”,苏青青狠拍惊堂木,怒声道“罪官王芎,公堂重地岂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
王芎缓过劲,这才注意到公堂的形势不对。她看到跪在一旁的张秀脸色一白,吓软在地上。“你,你是人是鬼……”
张秀朝王芎冷哼一声,“我当然是索命的恶鬼!阎王说我宿怨未解,专门把我从地府里放出来找你讨回公道!”说完还弯起手指,弄成索命恶鬼的样子向王芎扑去。王芎也顾不得礼节直接爬起来,抱着侍卫不撒手。门外的百姓看着嚣张不已的县官吃瘪,笑作一团。
惊堂木被苏青青拍的啪啪作响,“肃静!罪官王芎你若再不放手!本宫就把你放在牢里,让你再吃几年牢饭。”王芎想起整天夜里出没的老鼠还有饭里的焦肉,恶心的不行,连忙撒手继续跪倒在地上。
“张秀,你为何说王芎草菅人命。是何原由都给本宫一一说清。”
“回大人,草民与本村的村民上官府求粮。这狗官不给还打伤众人,把当场打死的熬成粥喂给我们。前段时间这狗官怕被别人查到我们的消息,竟然下黑手想要把我们全都灭口。”张秀说道伤心处双眼充血,看着王芎一口一个狗官。
“血口喷人!”王芎怒争道“你这贱民,要是本官要是真的下狠手,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