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遵从苏青青的指示去释放那些被关押在大牢里的百姓。一进大牢,那些长隐于暗处的侍卫也不由得皱眉。狭小的窗户被钉的严严实实,那些能透出光亮的缝隙也用棉条堵住,整个牢房暗无天日。
空气里屎尿的酸臭味直窜鼻孔,暗卫拿出专用的面巾也不能阻隔腥臊的侵袭。不少能够夜视的暗卫看到鼠辈啃食完恭桶里干涩的排泄物,拖着瘦弱的身子向她们跑来,不惧人的还在啃咬她们的鞋子。老鼠嘴里残余的粪便碎末让她们的胃一阵翻腾,受不住的吐在地上瞬间聚拢了大量的黑鼠。
暗卫们被眼前的鼠团惊到。作为训练有素的侍卫,她们都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真不知道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是怎么度过牢狱里的日日夜夜。
暗卫在鼠团的围攻下寸步难行,只好全员后退把随身携带的桐油浇在那些老鼠身上。火折子往里一扔,吱吱喳喳的惨叫就像是地狱里怨魂的哀嚎。待火势变小,老鼠再也翻腾不起,暗卫才往里前行,只是深处的牢笼里除了腐烂的草席,空无一人。
“暗枭无能,并未找到关押的犯人!”侍卫跪在地上双腿微微哆嗦,头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丝毫。
“无人!这消息传得真快。”苏青青压低声音玩味的说道,暗枭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接话。“去把我们的县官大人带上来,本宫可要好好审问一下。”
“属下领命。”暗枭逃脱低气压深吐出一口浊气,还好太女没有怪罪。
王芎被暗枭反扭着胳膊推搡着进到大堂。暗枭最后一发力,王芎直接以狗吃-屎的模样扑到地上。王芎作威作福惯了,有人这么对待她不由得怒上心头。“兔崽子,奶奶我是你能动的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好一个扒皮,不知王大人是不是要亲身试试。”
王芎听到苏青青嘶哑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停下谩骂从地上爬起来,正儿八经的向苏青青行了一个官礼。“殿下真是爱开玩笑!你来的时候不向下官表露身份,下官鱼目混珠多有冒犯。你都把下官绑在石柱上作了惩罚,现在怎么又和下官的一身皮肉做起了玩笑。”
苏青青听着王芎句句带针的话,气的把惊堂木砸向她的脑袋。王芎被蹭破了皮,流下的血糊住了眼睛,她满眼怨恨看着有点渗人。“下官无错,太女何须大动肝火为难下官!”
“无错!”苏青青怒极反笑,“王芎你残害江宁百姓将她们抽筋扒骨,你视为无错?熬制人粥逼良为娼,你这是无错?你要是无错,那些惨死的冤魂能够好好地躺在地下?”
“太女真是荒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下官做过那些事。下官虽无大才,但也是熟读祈天律例。你这样血口喷人直接将下官定罪,下官难服!”王芎看着苏青青,知道她抓不住证据语气里满是挑衅。
苏青青被堵的无语,真想直接上去把巧言辩解的王芎给一刀捅死。她握着狼毫笔试图缓和内心的狂躁,“没有人证,这种人渣还要活在世上白白浪费空气!可是真的砍了,太女残暴不仁,滥杀无辜的名声就在那群老顽固里传开了。残暴的国君是亡国之相,不能出错!不能五马分尸……”
苏青青想的入魔,狼豪被生生折断插-进肉里也没有反应过来。
暗枭看着心有不忍,俯身在苏青青的耳边答话试图唤回她的理智。“殿下急于成事反倒误人。我们的证据不足,不能将王芎除之后快。可她冒犯皇室却是事实,这种不敬之罪,将她收监看押绰绰有余!”
苏青青听到暗枭的建议渐渐回神,“王芎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人全都杀干净埋起来。那群百姓被藏得再深也有纰漏,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沉住气迟早能将她绳之以法。”苏青青想到这里渐渐放宽了心。
“本宫是被流言冲昏了头,多亏王大人提醒了本宫,让本宫未铸成大错。只是……”
王芎擦擦血迹还来不及松气,就听到苏青青接着问道。“王大人遵从祈天-朝的律法礼教,那不敬皇族,辱骂皇室子女又当如何处理?”
“按律法轻者收监看押,重者其罪当诛。”感觉到不对劲,王芎赶紧求饶“下官并无不敬皇室之意,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愚笨不堪。求太女饶过下官。”说完觉得诚意不够,又跪磕了几个头,更显狼狈。
“王大人,这等楷模怎么能不受信用。暗枭,把王大人押入牢房好生伺候。”
“诺。”暗枭坏坏一笑,在王芎的耳旁轻声说道。“王大人跟属下走吧!你老天天鲍参翅肚早都该腻了,尝尝我们暗卫现制牢饭的粪油鼠。你老定当痛快!”王芎一听老鼠面如土灰,她最怕的就是那种肮脏的东西,想起要吃了它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苏青青派人翻遍了整个府衙一点收获都没有,急的嘴角都泛起了水泡。实在无法只得在街上的公告栏张贴告示。
菜市场人们挤在一起看着新出的告示,看到上面寻求王芎罪证的内容都嗤之以鼻。王芎在江宁府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要除早就除了,现在张贴告示还不是一场作秀,官官相护!就算有实质性的证据,又能动她分毫!听官府鬼话,还不如去挖野菜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