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有浴缸,我把水龙头打开放水,又想起来没有他用惯的毛巾,不过我办公室里有一条,是我平常用的,倒是可以拿来救急。等我从办公室拿了毛巾回来,苏悦生倒又睡着了。我看他连衬衣领子都汗湿了,怕他这样着凉又重新发烧,于是一边叫着他名字,一边拍他的胳膊,想把他给弄醒了,连唤了好几声,苏悦生终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他没睡醒的时候最好看,眸子似蒙着一层雾,睫毛软翘,有种孩子气的天真,目光迷惘,像是不认得我似的。&ldo;洗澡吧。&rdo;苏悦生翻了一个身,将背对准我,咕哝:&ldo;你先洗。&rdo;真是烧糊涂了,我没有办法,这么大的男人我也推攘不动,我认命的去将毛巾拧热,来替他擦一擦,虽然没有洗澡,但用热毛巾擦拭一下总会舒服点。我擦他脸和脖子的时候他动都不动,沉沉睡着像个大婴儿,滚烫的毛巾大约让他觉得很舒服,苏悦生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我去浴缸里重新浸过毛巾,拧了出来,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刚解了两颗苏悦生倒醒了,一下子按住我的手,漆黑的眸子盯了我一会儿,突然说:&ldo;你怎么在这儿?&rdo;&ldo;你发烧呢。&rdo;我把手抽出来:&ldo;一会儿说要洗澡,一会儿又睡着了,我就替你擦一擦。&rdo;他的手慢慢松了,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摩挲着我的脸,我都不晓得他在看什么,好像我脸上有朵花似的,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光看过我,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一种眼神,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终于忍不住了,说:&ldo;毛巾都凉了。&rdo;&ldo;我去洗澡。&rdo;苏悦生的声音好像真的挺清醒了:&ldo;拖鞋在哪儿?&rdo;苏悦生洗澡要好久好久,我困得东倒西歪,坐在那里一点头一点头打着瞌睡,最后是苏悦生出来把我叫醒,洗完澡的苏悦生带着一身清慡的气息,俯身在我耳边说话,好像离我很近:&ldo;到c黄上来睡。&rdo;他呼吸喷得我耳廓痒痒的,我非常困倦,甩掉拖鞋爬上c黄,濯有莲的c黄垫都是阿满特意挑的名牌,据说符合人体工学,软硬适中就像家里的c黄一样。我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正要睡死过去,后颈却传来轻微的啮痛。不让人睡觉的都是混蛋!我正想一胳膊把这人拐到c黄底下去,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苏悦生,这一胳膊差点砸在他脸上,把我自己都吓醒了。我磕磕绊绊替自己解围:&ldo;你……这个……你刚刚还在发烧……&rdo;苏悦生什么都没说,把我脸扳过去吻我。他很少吻我,我们连上c黄都少,接吻更少了,我都不晓得原来他这么会吻人,只是我实在是太困了,吻着吻着我就快睡着了,他在我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叫一声,一抬头又撞在他下巴上,疼得我眼泪汪汪。苏悦生倒没有生气,反倒嘴角上翘,语气轻狂:&ldo;要专心!&rdo;好吧,专心让他吃饱,男人是奇怪的生物,欲求不满的时候脾气最古怪,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刚才发烧的人是他又不是我。苏悦生的技术真的很好,尤其当他有心取悦人的时候,真是让人欲仙欲死,我想如果将来某天他突然走投无路,光靠这个说不定都能混碗饭吃,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ldo;噗&rdo;得笑出声,苏悦生十分不满,盯着我的眼睛:&ldo;你笑什么?&rdo;他额头上有一滴汗,就在眉尖,缓缓的往下淌,眼看就要滴到他那浓密微翘的睫毛上去了,我伸手替他把那滴汗抹去,说:&ldo;笑你洗澡白洗了。&rdo;&ldo;骗子!&rdo;我硬着头皮说:&ldo;是真的呀,不然我还能笑什么?&rdo;苏悦生怔怔瞧了我好一会儿,说:&ldo;笑我傻。&rdo;我做梦也想不到苏公子会说出这这样三个字,我讪讪的笑了笑,说:&ldo;你这么聪明,谁敢笑你傻。&rdo;&ldo;你嘴上不说,心里笑我傻。&rdo;我觉得他手心还是凉的,应该没有发烧了,可是为什么会说胡话呢,我柔声说:&ldo;我不会笑你傻,你比我聪明,我从来不笑比我聪明的人傻。&rdo;他的睫毛在微微抖动,眼睛盯着我,一瞬也不瞬,看得我心里又直发毛。他非常非常温柔的吻我的耳垂,说:&ldo;以后都不许骗我。&rdo;我被他亲得很痒,笑着缩成一团,胡乱点头答应,他却不肯:&ldo;要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