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掐灭这个苗头。
我夸张道:“哪有,大的更是顽劣不堪,难以教化,光是先生都气走了好几个了。”
“诶呀呀,这么严重。”公主掩嘴,“我原先还想着他与太子差不了多少年岁,不如荐给太子殿下做个伴读,也好排遣殿下寂寞,如今看来,啧啧!”
“嗯?公主是指伴读?”我会错意了?
“莫非你以为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松了口气,干笑两声。
陆炳和崔元总算在月上中天的时候被嘉靖放了行,永康公主虽然看着平日彪悍,但关键时刻很护夫,一边数落着崔元的不是,一边又心疼他吃了几天素食人都消瘦了。
真是一对半斤八两的活宝。
我们不像永康公主是车马有备而来,当初陆炳是去得匆忙,如今我是来得仓惶,所以当那两口子驾车离去后,就剩下我和陆炳站在路口吹冷风。
夜色里他的道袍被吹得飘起,我说:“你现在真像被人扫地出门的神棍。”
“你反正见我没好话。”
我摊手:“走吧,金丹大世仙。”
好在古代的京城核心圈就那么点大,士大夫的宅子大都离皇城坐落不远,我们靠着两条腿走在空旷又寂寥的路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倾长。
我问他:“皇上真的不追究了吗?”
“你是在担心夏言?”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子算是默认了。
“其实从一开始皇上就没打算真的治罪我们,要不然,你觉得他会让我和崔元随他去西苑清修?”
我把他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了一圈,明白道:“这么说他带你们去西苑的意思是为了躲避那些御史的弹劾?”
陆炳点头:“别看皇上如今端着修炼的架子,其实这天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所以下次说话要注意些。”
他又道:“明日我会去向夏言求个情,既然皇上不予追究了,我也不能教他为难,夏言的脾气我略有耳闻,此番就算是折节一次罢了。”
我听陆炳如此无奈的语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道:“你也不要觉得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因为比起以前这也不算什么······”
“以前?”
“我是说,以前我做得比这严重的都有,所以,在大家眼里你折个气节也算不得什么······”我小心的偷瞄着他,声音变得越来越低。